單經聞言頓感欣慰,眭固這家夥看上去五大三粗,這番話倒是說得極好,倒也不枉自己送他的這一場人情。
“隻是不知周小姐她……”話未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確了,眭固滿臉躊躇,雖說這姻緣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說到底眭固並不願意勉強別人,若兩情相悅在一起才會得到更多的幸福不是嗎?
單經滿臉笑意,對眭固說道:“沒想到你倒是挺在乎周小姐,不過周小姐那你就要自己去爭取了。”
這話裏的意思多少是指周小姐對眭固無意,眭固即使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難免一陣失落。
“將軍頹喪著臉作甚?您難道未曾聽過一句話叫‘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還沒有努力過難道就要放棄了嗎?”周老爹似乎有點恨鐵不成鋼,連放手一搏的勇氣都沒有,還如何談兩人在一起。
周老爹的話一字字的落在眭固心頭上。是啊,還沒有努力過,怎麼知道成與敗。
眭固頓時一改頹喪神色,信心滿滿的說道:“俺定會讓周小姐心儀於俺!”
周氏在自己的屋內將幾人的對話聽得一字不漏,在聽到眭固這番話時頓時臉上紅霞兩緋。
“白兔,既然周老爹已然應允,你也自認有把握,那我便給你半刻鍾的時間,成與不成,全靠你自己。”到了這一步,單經也幫不上什麼忙了,一切盡在眭固。
“好,請主公稍待片刻!”眭固抱拳一拜,旋即昂首挺胸的朝周氏臥寢步去。
時間緩緩地過去,單經與周老爹在內堂聊了約半刻鍾的時間,眭固按時的出了周氏寢房。
“主公,某事成矣!”一出周氏寢房,眭固便喜色盈盈的報喜。
“你還真有本事!”聞得這一喜訊,單經趕忙出言讚歎,心中也十分感慨:沒想到此行竟還讓眭固抱得美人歸。
眭固前腳走出,周氏也緊隨其後。
“女兒啊,你可願跟隨眭將軍?”周老爹用最直接的方法對周氏問道。
“女兒願跟隨眭郎。”周氏很是鎮定回答道,若非那羞紅了的雙頰,還以為她隻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頗有大家風範。
這種認知讓單經心頭又是一喜,這周氏沒有京城那些貴女的傲氣,卻也不小家子氣,若眭固娶了這周氏那便是娶了一位良妻啊。
不過單經並沒有表露太多,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事要做,怕隻有待我事成,你二人才可得以圓滿。”單經並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帶著一個女子前去多少有些不方便,指不定還會被誤解。
於是單經說完剛才的話,便又將自己這次趕路的目的告訴了周老爹等人,且稍後便會出發前去真定縣,待回來時,再與周老爹彙合,與周老爹一家人一同前往廣陽郡。
周老爹與周氏當然不可能強行挽留,而且家中還有一些事情要打理,也同意了單經的決定。
自始至終,周蒙隻是在一旁待著,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目光不時的在單經與眭固二人身上打轉,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吃過早飯,單經與眭固便牽著兩匹馬離開了。眭固離開時一步三回頭地回頭看望,看望的目標自然是周氏了。
單經見了忍不住調侃道:“這才剛分開莫非就舍不得了,你要不轉身回去吧。”
“主公莫要拿俺尋開心了,俺是主公的下屬,自然應當聽主公的命令行事。”眭固生怕單經將自己趕離,雖然很舍不得周氏,但又不是不能再見,所以最後回了一次頭,朝著身影隻有手掌大的三人揮了揮手,便翻身上馬不再回頭地同單經一起離開了。
兩人一路疾行,飛馬如風,隻花費了十幾個時辰便來到了真定縣。
入了真定縣境,單經算是輕車熟路了,因為頭一次來過,熟悉地形,因此單經便可以不用東繞右繞,而是直接領著眭固隨著記憶中的路線直奔趙家村。
第二次來到趙家村這個潛伏著英雄的地方,單經的心情與第一次到來時的感覺又不一樣了。
第一次因仰慕趙雲,特來拜會,可是卻沒有見到其人,這二次又來此地,會不會還是見不到心慕已久的英雄呢?
假如這一次可以見到,那麼自己又是否能夠成功說服趙雲拜投於麾下效力?
隨著一步步的靠近趙家村,單經的心情也逐漸變得忐忑起來。
大約行了約摸半個多時辰,那座既熟悉又陌生的破敗院落已然映入眼簾。
時間過去了一年多了,趙雲的家還是一點都沒有變,那黃泥敷就的院牆依然裂縫如網,看上去好像經風一吹,便會倒塌,可事實上卻沒有,如今它仍然頑強的矗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