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在董雪家樓下的拐角處,人和單車相交錯過。慢慢的想著,有一種想要逃脫的念頭,就這樣在原地不斷徘徊。
不久,我看見了董雪從一個大概四十多男人的車下來,她彎腰跟那個男人告別後就像我這個方向走過來。她依舊打扮的高貴時尚,可是精致的妝容還是遮不住她眼角皺紋。她讓我與她一同上了樓,出乎意料的是她家裏是有一個阿姨的,董雪讓那個阿姨下了班,並且告訴阿姨以後周末兩天都不用來了。
我遲遲沒有換鞋,就站在門口詫異的問董雪:“董姨,你家既然已經有阿姨了,您為什麼又讓我來您家呢?”董雪個我拿了雙換的拖鞋低聲說:“怎麼說了,就是自己一個人孤單久了,想有個人說說話。”我換了鞋子,走進了客廳,她拉著我坐到沙發上,打開了收音機選了放了一首風幹的玫瑰。她還拿了兩個紅酒杯,給我倒了點紅酒。她用染著豆蔻的手搖晃著酒杯:“我知道,你這幾年不好過,而我也沒好到哪兒去。”我規矩的坐在沙發上苦笑著說:“董姨,你說笑了,您現在的生活很好啊。”她放下酒杯走到窗戶邊看外麵的車水馬龍,過了半響我也走過去陪著她看著外麵的世界。
微風吹過她的發,她轉身靠在窗戶邊上輕笑的說:“秋白,我是一個東北人,你知道大多數東北的女人都用肉體換金錢,許多情況下男人還需要女人來養。我好不容易考了個北京的大學,當了個記者,可是還是抵製不住物質的誘惑。”我走到茶幾上拿起她的酒杯遞給她,她把酒杯放到鼻尖下聞了聞香氣:“你知道當我遇到你爸的時候,以為能找到一個依靠,或許你爸會和你媽離婚,但是我沒有算到你這個小孩竟然會打破我的如意算盤。”我皺著眉說:“董姨,當初你沒跟我爸還算是件好事兒,不然哪兒來現在這麼好的生活。”她嗤笑了一下後:“我現在是有了房有了車,可是依舊是別人的情婦,是不值一提的小三,如今都三十多歲了,還能風光多久。”
“你看,我或許太久沒有人說話了,跟你聊這些做什麼。”說罷她就去了洗手間洗澡去了。我捏著她放在窗台上的玫瑰花,耳畔一直回旋著風幹的玫瑰,疲憊的心,心走得好累。不該的開始,下一站故事還在等著誰。昨夜的玫瑰,漸漸的枯萎,風幹的花瓣,沒有了香味,為什麼搖曳,為什麼嫵媚。
下午我回到了宿舍,正坐在床上背英語單詞。一直跟我挺要好的室友陳媛哭著跑了進來,她坐到我床上抱著我不停的抽泣。我拿著的熱毛巾給她擦掉了哭花的妝,我問她怎麼了,她哭著說:“秋白,怎麼辦,我剛跟我男朋友分手,結果拿著驗孕棒一測,我,我懷孕了。”我搖了搖頭探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陳媛把臉埋在手裏哭著說:“這個孩子我不能要,我還要重新生活,秋白你跟著我去醫院,好不好。”我坐到她身邊,攬著她說:“好,我陪你去。”她揪著我的衣服說:“秋白,咱們現在就去吧,我想好了。”
我們倆湊了錢決定去正規醫院去做人流,走到醫院大廳,掛完號就在婦產科門口排號。陳媛的臉發白,身子不停地發抖,她捏著手裏的病曆不停的問:“秋白,你說會不會很疼,秋白你說疼不疼。”我哄著她說一會就好了,我會一直在這裏陪著你。在護士喊道陳媛的號時,我們倆走到做手術的門口,那個護士看了我們一眼說:“現在的小姑娘真是,你說未婚同居就算了,做好措施就是了。”我打斷了那個護士的話:“還是領著我朋友進去行嗎?我們自己做的事兒自己負責。”陳媛默默地跟著那個護士進去了手術室,我看著陳媛那麼痛苦,我心裏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給我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絕不會輕易拋棄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