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真是好文采,好氣魄啊!好大的抱負!為兄今日始才識得廬山真麵目啊!”秦飛白肅容施了一禮,但又帶著幾分陰陽怪氣地腔調對著陳嶽說道。
“哪裏哪裏,大哥過獎了……”陳嶽心知不妙,但又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他,隻得手足無措地連連回禮,眾人也紛紛投射過來滿是好奇眼神。
“三弟啊!你就不要謙虛了,我們兄弟三人之中,就你的天資最高,可說是允文允武的經世奇才!”秦飛白可不打算輕易放過陳嶽,這小子得了媳婦兒之後啥事都忘了,成天和三女膩在一起,連他這個大哥這幾日都見不著麵,這樣下去可不行!今天藉這個機會可要好好敲打敲打他!
秦飛白瞅了陳嶽一眼,一臉嚴肅地接著說道:“適才為兄從三弟的詞中看出三弟是有著大抱負的人,心中甚是欣慰,不過空有抱負可不行啊!自古聖賢有雲,有能力者當兼濟天下,那立功立言立德可不是拿來隨便說說的!”
“呃……大哥所言何事?但說無妨!”陳嶽和眾人都聽得出來這話裏有話,但不知秦飛白所指何事,均是滿頭霧水的看著秦飛白。
有些話當著三女的麵實在是無法出口,秦飛白不禁撓了撓頭,把陳嶽拉到一邊悄聲說道:“三弟,你跟公主兩情相悅,得此良配,為兄等心中也替你高興,不過連日來你隻顧魚水歡好,未免太過沉溺其中了,需知吾等男兒大丈夫,當以家國天下為己任,況且你還有血海深仇在身,如此虛擲光陰又豈是賢弟這般大好男兒應該為之的?”
陳嶽這才恍然大悟,細想起來最近確實如此,麵上不由泛起羞慚之色,發自內心地對著秦飛白深深一躬身:“兄長提醒得極是,小弟受教了,今後定當改之!這廂謝過兄長了。”
秦飛白見陳嶽虛心接受並應允改錯,心中累積數日的塊壘一朝得散,欣慰之餘也是大感暢快,當即拍著陳嶽的肩頭豪爽地笑了起來:“如此就好,三弟可以把今後要做的事情做個編排,三弟有用得著吾等的地方盡管開口,為兄等雖然人微力薄,但有能幫上忙的地方就絕不會推脫!”
做人得學會區別好意和歹意,這秦飛白適才的話雖有些重,陳嶽當然能夠明白人家是真心為了自己好,當下鄭重謝過秦飛白,一行眾人上山略過不提。
回到休息的殿中,陳嶽阻止了三女的服侍,一個人在偏室中思索起來,秦大哥說得沒錯,最近自己隻顧著和三女溫存,居然把在末世之中苦苦掙紮的女兒都給忘了,實在是可憎可恨!
不過這改變末法之劫的事情實在是千頭萬緒,除了阻止正邪之爭外,還得引領人心向善,隻有減少人間的怨懟之氣,那末日審判才會從根本上延遲和消弭,方向是想到了,隻是具體該如何著手卻是毫無頭緒。
陳嶽苦思良久也不得其解,隻覺得心頭猶如亂麻一團,無比憋悶。
“夫君,該用晚膳了……”樂安公主怯怯地小聲喚道。
眼見陳嶽在裏麵長籲短歎的,心係愛郎的公主是心疼不已,雖然不知道秦大哥到底跟嶽哥哥說了些什麼,但觀其那嚴肅的神情也知道事關重大,自幼熟讀《女誡》《女範》等書的她自然不會去誤了愛郎的大事,唯有寄托手中的羹湯能夠為愛郎緩緩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