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通風報信雲蔽日 真假莫辯霧遮月(1 / 2)

築風很快到株林找到了房莊主,告知了屈巫的口信。房莊主一刻也不懈怠地匆匆往鄭國而去。

時值中午,剛剛下朝不久的姬子夷剛回到世子府,忽然見到房莊主閃了出來,忙緊張地問:“心瑤怎麼了?”

房莊主回道:“門主讓我送口信,楚王即將伐鄭。”

屈巫?姬子夷猛地一怔。自己對他這個門主避而不見,他卻擔了滿門抄斬的風險給自己送信,這份情誼是真是假?

姬子夷低頭在屋裏來回走著,心裏默默地揣測著掂量著。許久,他抬頭問房莊主道:“心瑤情況如何?”

房莊主看姬子夷心神不寧的樣子,便簡單地告知他們到了株林之後,第二天夏禦叔就去都城宛丘接待楚國君臣,之後再沒回來,姬心瑤現在情緒穩定。

房莊主不想多說,尤其是夏禦叔的行徑。他覺得說了那些除了給姬子夷增加煩惱,一點用處都沒有。眼下,一場大仗在即,他不想讓他分心。原先桃子剛死時對他的一點怨恨,已經在他送嫁姬心瑤的路上消失殆盡。

房莊主走後,姬子夷決定立刻去厲王府。剛要動身,卻見姬子堅跑來,氣喘籲籲地說:“大哥,母後病了。”

說罷,拉著姬子夷就往王後宮去。姬子夷心下著急,隨著姬子堅一陣奔走,到了王後宮,卻見陳王後好好地坐在哪裏,正在慢條斯理地品著點心。

姬子夷不禁轉頭斥責說:“子堅,怎地如此不懂事,母後安康,豈可胡說!”

姬子堅做了個鬼臉,並不答話,一溜煙跑了。

陳王後卻沒有表情地說:“是母後讓子堅請你來的。”

姬子夷大駭,忙問:“母後,何來此言?兒臣若有不到之處,母後盡可責罰,如何這般生分?”

陳王後眉目一揚說:“如此說來,吾兒心中尚有母後。那母後問你,剛才所見何人?為了何事?”

卻原來,房莊主得到消息,隻和紫薑說了下自己白天離開有點事。自從夏禦叔夜闖姬心瑤房間之後,他和紫薑做了分工,紫薑白天寸步不離跟著姬心瑤,房莊主則夜晚在莊園裏巡邏。

因而房莊主一早施展輕功,不過半日,就從株林到了鄭國。卻在王宮大門口被擋駕,好話說了一大筐,門口禁衛就是不放他進去。

房莊主著急要在天黑時趕回株林,又不能讓旁人知道自己來此目的。隻得心一橫,點了禁衛的穴位,硬闖進王宮找到了姬子夷。

房莊主這一鬧騰,自然就驚動了陳王後,急忙間她調動宮中禁衛以防不測。可當她得知闖王宮的人去了世子府,與姬子夷關門細談時,不禁心中起疑。

陳王後趕緊派鳳儀嬤嬤過去打探。鳳儀嬤嬤雖然未見到房莊主,卻從世子府下人的描述裏猜到了來人是奕園的房莊主。

陳王後一聽,心中可就不自在了。桃子已經死了,怎麼還陰魂不散地纏著自己的兒子。

自從桃子死後,陳王後總感覺母子之間似乎有了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因而心中越來越介意一切與桃子有關的人和事。

姬子夷送嫁姬心瑤,陳王後原想阻止的,畢竟一個世子送嫁越了禮製。可見姬子夷當時執意,陳王後隻得強忍下了心中的不快,隻希望桃子的影響盡快化為烏有。

沒想到,姬子夷剛從陳國回來沒多少天,房莊主居然找上門了。這還了得?必須斬斷姬子夷與桃子的一切過往。

姬子夷一聽母後問起何人何事,知道房莊主已經被人知曉,可是,他並不能告訴母後真相。

屈巫送口信的情誼是真是假,自己暫時搞不清。但消息應該不會有假,若是說出去,給屈巫帶來巨大的風險暫且不論,起碼會造成鄭國王室的人心浮動。再說自己還沒厲王叔商量,一切還是守口如瓶比較好。

於是,姬子夷對陳王後說:“來人是奕園的房莊主,他想回老家洛邑,特來告辭。”

姬子夷知道陳王後的心結,所以也不提房莊主現在姬心瑤身旁。或多或少,姬子夷的潛意識裏對桃子的死,是有點想法的,雖然關聯到他的母親,可他無法釋然。

陳王後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姬子夷如實地說出來人是房莊主,這多少讓她有點欣慰。兒子並沒有欺瞞她,雖然他說房莊主告辭的理由有點牽強,但她還是願意相信的。

陳王後說:“莫怪母後,子夷,你身上擔係著祖宗的江山社稷,母後不能讓任何人任何事影響你。”

姬子夷無語地點點頭,隨即告退。出了王宮往厲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