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覓真相迷霧難開 查隱情疑團陡起(1 / 2)

房莊主見屈巫扶著那女子的肩半天沒有說話,任由那女子無聲地哭著,驚問道:“門主,您認識她?”

屈巫點點頭,對那女子說:“告訴我,你怎麼到了這兒?”

那女子口中發出誰也聽不懂的聲音,見屈巫不解,急得用長長的指甲在地上畫了起來。

昏暗的光影下,隻見她寫道:齊,田。然後又寫道:春,藥。

屈巫看著地上幾個模模糊糊的字,問道:“你是齊國人?姓田?在醉春樓,吃了毒藥,被送到這兒?”

那女子拚命點頭,淚水更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

屈巫站了起來,對那女子說:“保護好自己。我這就想辦法救你。”

那女子猛地撲到在地,“砰、砰、砰”磕起頭來,弄得鐵鏈嘩啦啦地亂響。

屈巫連忙按住她,不要弄出聲響。然後擺擺手,便和房莊主縱身出了院子。

回到房莊主住處,房莊主仍然不解地問:“門主,怎麼回事?”屈巫神色凝重地說:“看來情況不是那麼簡單。醉春樓是官家妓館,這個玉兒曾是裏麵的頭牌姑娘。”

房莊主詫異地看了屈巫一眼,沒有說話。屈巫知他那一眼的意思,卻不想解釋。姬心瑤剛到株林那晚,自己冒雨前來迷了路,一夜未歸無法向楚莊王解釋,隻得找個妓館搪塞。後來還引發了楚莊王賜美等一係列的事,解釋起來沒完沒了,索性隨他怎麼想罷了。

沒想到,那日幫了自己忙的頭牌姑娘,竟會在株林鬼屋。也是這位姑娘的丹鳳眼太特別,自己才能在匆忙之間記住了她的名字和眼睛。

屈巫想了想,不放心似地對房莊主說:“告訴小公主,萬勿再去鬼屋。我這就去宛丘查醉春樓,再找人看那藥丸何用。”

房莊主忙說:“門主,小公主近來研讀大小姐的醫書,頗有心得,您將那藥丸給她看看吧。”說著,又順帶著拍屈巫的馬屁說:“門主,您還真有辦法,竟然把藥丸給拍出來了。”

屈巫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撕成了兩半,然後掏出藥丸用力掰開分成了兩份,各自用絲帕包好。遞了一份給房莊主,隨即轉身離去。

房莊主看著屈巫的背影,想說什麼終究還是咽了下去。

月色朦朧,人也朦朧。屈巫乘著夜色路上好走,很快到了宛丘。四更剛過,街上一片寂靜。整個城市還在酣睡之中。

隻有醉春樓和幾家妓館大紅燈籠高高掛起,但大門口也是靜悄悄空無一人。

屈巫潛進了醉春樓的後院,他記得頭牌姑娘的屋應該在後麵的小樓上。

月色下,小樓前,幾株楊柳隨風輕舞,奇花異草香氣撲鼻。小樓白玉為階,珍珠為簾。

屈巫輕拂珠簾,拾階而上,推開了頭牌姑娘的門。青銅大鼎香霧嫋嫋,繞梁古琴餘音漫漫。金壺滴漏,催開夜合之花;瑪瑙杯盞,討得交歡之情。說不盡的驕奢淫逸,看不盡的紙醉金迷。好一個銷金窟,好一個溫柔鄉。

屈巫暗自驚心。上一次來去匆忙,他根本不知道裏麵什麼情況。沒想到,這妓館竟把王宮貴族的豪宅都比了下去。

卻見煙紗帳中空無一人。難道是尚未找到頂替玉兒頭牌的人?屈巫暗自揣測,下得樓來,正好撞見一個早起倒夜壺的小廝。

那小廝睡眼朦朧,見到屈巫連忙施禮,還說:“客官,您怎不多睡一會?”

屈巫也不說,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便將他拖到了後院隱蔽處,恐嚇道:“我有話問你,若是喊叫,小心狗命。”

那小廝嚇得渾身哆嗦,連連點頭。

“原先的頭牌姑娘玉兒哪去了?”屈巫鬆開手問道。

“不、不、知、道。”那小廝結巴著。

屈巫又伸出手,捏著他的手腕重重地哼了一聲。那小廝趕緊說:“玉兒姑娘病了,死、死了。”

“什麼病?”屈巫冷冷地問。

小廝猶豫了一下,回答道:“說是瘋病。”

“埋在何處?”屈巫追問著。

“郊外有一落鳳坡,醉春樓裏死了的姑娘都埋在那裏。”小廝已經鎮靜下來,他利索地回答著。

“哦?”屈巫沉吟了一下,問道:“醉春樓主事的何人?”

“王媽媽。”那小廝說。

“我問的是官家。”屈巫低聲喝道。

小廝竟然直視著屈巫,似是明白了他的來意。他平靜地對屈巫說:“客官,到這來的無非就是花錢買·春,官家私家又有何區別?”

屈巫大為驚奇,這小廝不簡單,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鬆開了小廝的手腕,換了種說法問道:“是否是夏禦叔?”

那小廝點了點頭,隨即又說:“也就跑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