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奈何世間有情人 卻被色心施毒計(1 / 2)

偌大的莊園,湧動著悲哀和寂寥,一種悲涼在空氣中慢慢地擴散著。

株林莊園大門口,姬心瑤抱著姬子夷哀哀地哭著。

姬子夷無法等夏禦叔下葬,雖然他內心想陪著姬心瑤將夏禦叔下葬,可礙於自己的君王身份,而陳靈公又是那樣一副嘴臉,他隻得離開。

“照看好小公主,身邊一定不要離人。”姬子夷推開姬心瑤,對房莊主和紫薑慎重地交待著。

紫薑突然說:“大王,奴婢隨你回去。”她的眼中略為閃過一絲慌亂,解釋說:“小公主近來研習製毒,奴婢有點擔心,想、想拿回她的寶貝,以防萬一。”

姬子夷點了點頭。他明白紫薑是要去取冰蠶。既然前期蠱毒事件已偃旗息鼓,取來冰蠶,或許對姬心瑤是個安慰。

姬心瑤被丫鬟攙扶著,目送姬子夷的車隊,直到看不見影才淚眼婆娑地轉了回去。

姬心瑤往靈棚走去,她的心已經空落落的,整個人機械而呆癡。

陳靈公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突然就攔在了姬心瑤的前麵,幾個丫鬟嚇得連忙退到了一旁,低著頭不敢吭聲。

渾身縞素梨花帶雨的姬心瑤,說不盡的千般旖旎,萬種風情。她眼神空茫地看著陳靈公,不知道他為何要攔著自己。

“心瑤表妹節哀,王兄會照顧你的。”陳靈公假惺惺地說著,手就上了姬心瑤的肩。他色心大動,一股孽火早已從腳跟躥了上來,恨不能立馬就將麵前的美人擁入懷中。

姬心瑤僵硬地偏了一下肩膀,下意識地想甩掉陳靈公的手,沒想到陳靈公的手竟牢牢地沾到了她的肩上。

她傻傻地看著陳靈公說:“你要作甚?”

陳靈公身體往前欺了一步,一邊用手替她擦眼淚,乘機在她凝滑如脂的臉上撫摸起來,一邊色眯眯地說:“眼睛都哭紅了,王兄看著都心疼。”

姬心瑤渾身一怔,猛地回過神來。她往後退了幾步,憤憤地說:“大王,禦叔下葬還有幾日,你就不要再此耽誤國事了。”

姬心瑤說罷,繞過陳靈公往靈棚而去。陳靈公有心想將她攔截下,見不遠處的房莊主已是一臉怒氣,想到這裏畢竟是株林莊園不是王宮,隻得按捺下自己渾身的不自在。

陳靈公杵在那裏,看著姬心瑤遠去的背影,哼哼幾聲冷笑,到底還是怏怏地轉身,帶著人馬離開了株林莊園。

夏禦叔下葬後,姬心瑤整個人都變得癡癡傻傻的,每日裏除了吃飯睡覺,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問。

紫薑拿回了冰蠶,她也隻是看了一眼,囑她保管好,自己也沒了製毒的興趣。

翌日清晨,用罷晨食,姬心瑤走到長廊上坐在廊椅上發呆。天空陰沉地飄著蒙蒙細雨,一如她的心情。

突然,一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引得姬心瑤看了過去。那是一隻非常靈慧的鸚鵡,是夏禦叔特地尋來逗她開心的。

那鸚鵡見她看著自己,眨巴著如豆的小眼睛,又響著嗓子說:“公主公主,禦叔來矣。”

以前每一次聽到這鳥兒如此叫喊,姬心瑤都會樂不可支地笑彎了腰。而今,姬心瑤心疼得像刀絞一樣,晶瑩的淚珠,宛如斷了線的珍珠滾下麵頰。

禦叔,心瑤不過給了你一滴眼淚,你卻給了我整個心的海洋。你變著法子討我歡喜,不就是為了和我恩愛百年,攜手終老嗎?

可是,不過才一年,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既然你的笑容出現在我的生命裏,為什麼要突然如霧般消散?既然你的身影已經成為我生命裏湧動的河流,為什麼要突然幹涸的無影無蹤?

姬心瑤站起來走到了鸚鵡的身旁,淚眼模糊地解開了鸚鵡的腳鏈,流著淚說:“你去吧,隨他一起去吧!”

不料,那鸚鵡非常有靈性,竟然一動不動地站在架子上,任姬心瑤怎麼趕它,它都定定地看著她。

難道是禦叔的魂魄附到了你的身上嗎?姬心瑤從架子上抱起了鸚鵡,那鸚鵡乖巧地在她懷裏,竟似人一樣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