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一番誤會難解開 兩國交戰似演習(1 / 2)

黎明時分,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變了。天空低垂著灰色的霧幕,早起的鳥兒似是預感到風雨將至,在微風裏劃過陰沉的天空。雨,湧動在雲層裏,但終沒有落下。

紫薑站到了厲王府的大門前。看門的家丁認出了她是小公主的貼身侍女,讓她稍等,自己一溜煙跑進去通報。

許久,紫薑的感覺是許久,那個家丁才跑出來,讓她進去。

紫薑走了進去,厲王爺竟然就在影壁後麵不遠處練拳。紫薑壓下一口氣,走過去跪下來行禮,好半天,厲王爺才開口說:“何事?”

紫薑見厲王爺沒叫自己起來,隻得繼續跪在地上說:“小公主讓我來報告王爺,今天,陳國會發兵來戰,但陳國司馬行儀父不會真打。”

“哼,她還嫌害我們不夠是吧?”厲王爺氣哼哼地說著。

姬子夷死了大半年,鄭國一直秘不發喪,對外隻稱他身體不適需要靜養。

這段時日來,厲王爺將全國的兵力重新調配。重點是南部邊境以防範楚國,雖然與晉國重新修好,北部邊境以及與宋國邊境也不敢掉以輕心。

唯有陳國邊境的兵力維持了原狀。雖然分屬兩個陣營,但都心照不宣地知道那是在大國夾縫中求生存不得已而為之。兩國世代姻親,兩國王室和大臣們都是親戚,不可能真的撕破臉。

偏偏紫薑送來這樣的消息,厲王爺自然是一頭惱火。何況他早已視姬心瑤為外人,準確地說視姬心瑤為仇人。

紫薑聽厲王爺這樣說話,心中原本壓著的火一下就上來了。小公主,你何苦啊,人家根本就不拿你當自己人,你還巴巴地維護他們。

紫薑不管不顧地站了起來,看著厲王爺很不忿地說:“小公主哪裏害你們了?是你們不要她,害了她好不好?”

厲王爺花白的短胡須翹了起來,眼睛似乎凝成了冰,他惱怒地說:“你們還真把本王爺當成了白癡?沒讓她給子夷抵命已經便宜了她!”

“不。不是她下的毒。”紫薑急忙聲辯。

“幾隻大黿含有劇毒,還想狡辯?她的心有多狠?逼死自己的生母,見自己那點肮髒心思實現不了,竟然毒死子夷。可憐子夷一直待她猶如親生,到死都還護著她。不知死活的東西,惹毛了我一掌斃了她!”厲王爺厲聲說著。

原來如此!他們不接小公主回去,是以為她毒殺了姬子夷。天哪,是我害了她!若是她回了鄭國,哪至於現在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還要被不明真相的人唾罵。紫薑的心裏猶如巨浪翻滾。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能讓她替我承擔。大不了以我一死,換回鄭國王室認她,也讓她好有個依靠。紫薑下了決心。她看著厲王爺,一字一句地說:“大黿有毒沒錯,可那是我做下的,與小公主無關。”

“想為她開脫?看在子夷臨死都要保護她的份上,我可以不殺她。但總得有人給子夷抵命是不是?既然你送上門來,哼哼!”厲王爺陰沉地說著,把內家勁力都運到了手掌。

紫薑急急地說:“厲王爺,我的話還沒說完!”

厲王爺冷冷一笑,一掌橫掃過來,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影飛來,左手猛地將紫薑推開,右手硬生生地受了厲王爺那一掌。

“哪裏來的臭小子,竟敢管閑事?”厲王爺厲聲喝道。

紫薑踉蹌了幾步才站穩,定睛看去,竟然是築風。隻見築風重新拉開架勢,慢悠悠地說:“你那麼一個大老爺們,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我是路見不平。”

厲王爺黑著臉,一聲不吭地又是一掌,掌力如排山倒海般直奔築風而去。要說剛才他對紫薑那一掌,不過用了五成功力,這回用的則是八分功力。可以說方圓一丈之內都在他掌力之下,連站在一旁的紫薑都感受到了淩厲的掌風。

築風斜身上前,右掌橫擋,驀然間,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厲王爺的的腰間軟肋點去。厲王爺說起來是個富貴王爺,卻並非坊間所傳的隻會吃喝玩樂。見築風變招點穴,暗自一哼,竟使出兩敗俱傷的險招,左掌直迫築風前心。

築風暗自心驚。隻得收勢跳開,否則縱然點了厲王爺的穴,自己至少也是當場吐血。

紫薑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想不到厲王爺的功力如此深不可測,更想不到築風會一路跟隨自己。她急忙欺身上前,說道:“厲王爺,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厲王爺冷著臉瞄了一眼築風沒有說話。紫薑也顧不上許多了,便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如何挖開了易韶的墳,看到了易韶千瘡百孔的身子和姬子夷的那塊絲帕,然後如何處心積慮地報仇,又如何在姬心瑤麵前求死不能。等等全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