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難得意外似有因 不期而遇卻無緣(1 / 2)

屈巫原本帶著幾個孩子遊山玩水的心情蕩然無存。

出了縱橫穀,屈巫踱到客棧對麵的酒樓,在那裏等著築風和幾個孩子。

屈巫上得樓來,一眼掃去,東首座上,兩人麵向窗外,正在把酒臨風。其中一人虎背熊腰,另外一人則顯得羸弱,兩人似乎在竊竊私語。屈巫覺得那背影有些相熟,無奈離得較遠,看不真切。

屈巫坐到了西邊臨窗的座上,淺斟低酌,心中掂量著自己這一步走出後,事態的發展,他已經將自己懸在了箭上,不得不發了。

祖訓也好,師命也罷,本就是背道相馳,自己一直在其中徘徊,苦不堪言。幹脆一個都不管,倒還落得個輕鬆。他年地下相見,老祖宗和祖師爺若要問罪,那就一起問吧!

什麼保衛大周,什麼諸侯爭霸,統統都與自己無關了。與自己有關的,隻有那個作死的女人,那個讓自己欲罷不能的女人!

這時上來了兩個一胖一瘦的男人,瞄了一眼屈巫,就大呼小叫地喊著小二,待小二上了酒菜,他倆便一杯接一杯地拚起酒來。

“兄弟,這杯該你喝了!”

“胡說,我都連喝三杯了,該你喝。”

“放屁,該你喝!”

“我偏不喝,你還能怎地?”

說話間,兩人推搡起來,踢倒了凳子,灑了酒。胖子用力一推,瘦子跌跌撞撞地撞到了屈巫身上。

屈巫不言語地將自己挪了個位置。沒想到那兩人越發鬧將起來,“咣當”一聲,瘦子伏到了屈巫麵前的桌子上。

“找死!”屈巫一把攥住了瘦子伸向昆吾劍的手,稍一用力,隻聽“哎呦”一聲慘叫,瘦子的手腕耷拉下來,他抱著脫了臼的手蹲到了地上。

那胖子見狀,揮舞著拳頭就向屈巫了砸了過來。屈巫閃身讓過,反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胖子整個人就像柱子一樣定在了那裏。

屈巫慢悠悠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說:“二位看中了我身上的寶劍?是不是想拿它換酒喝啊?”

瘦子怨恨地看了一眼屈巫,繼續哀嚎著。胖子趕緊說:“我們兄弟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高人,望抬手放我們兄弟一馬。”

屈巫正要說話,忽然間,他感覺到後背有冷颼颼的光射來。這光不知何時一直跟在他身後,此刻,正在屋隅一角,暗暗地射向自己。

“滾”屈巫目光一冷,對那一胖一瘦的蟊賊說了一個字。揮手解了胖子的穴道,又抓起那瘦子的手腕,隨著一聲“哎呦”,瘦子的手恢複了正常。那兩人千恩萬謝,屁滾尿流地跑了。

屈巫不動聲色,也不答話,默默地端起酒杯喝起了酒,眼睛的餘光向屋角掃去。瞬時,那裏已空無一人。

這一番鬧騰,早已驚動了東首座上背對著屈巫的兩人。

一聲驚喜的“屈公子”,那兩人已經站到了屈巫的麵前。竟然是女扮男裝的勒勒公主和孟達訶。

屈巫很是意外,正要讓康長老帶人去尋找他們,他們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天下居然有這麼巧的事!

“你們怎麼來了?”屈巫笑著問道。

孟達訶憨笑著,勒勒公主無限惆悵地說:“部落就要遷徙了,我想再來看看,以後怕是不可能了。”說罷,難過的低下了頭。

“你們準備去哪?”屈巫趕緊問道。

“還能去哪?西戎各部都去了中亞。”勒勒公主眼圈都紅了。她自幼學習漢文化,這份情結那裏能割舍下。

自那次秦國死士部隊突襲西羌部落之後,雖然當時在屈巫的幫助下取得了勝利,但他們也不得不明白,隨著秦國的日益強大,遷徙已經是刻不容緩之事。

“嗯,坐下說。”屈巫吩咐小二又添加了些酒菜,給他倆都滿上酒,三杯下肚之後,說道:“我也正要去找你們。”

勒勒公主的眼睛一亮,目光熾熱地看著屈巫,臉上迅速地飄起了兩塊紅雲。孟達訶的神情立刻不自然起來。

一絲笑意浮到了屈巫的臉上,這個西羌漢子的眼裏隻有勒勒公主。唉,他在心裏輕歎一聲,給他倒了杯酒,知他聽不懂漢話,便在他手背上拍了拍,那意思讓他放心,自己絕不會搶了他的心上人。

勒勒公主惱怒地瞪了一眼孟達訶,期待地看著屈巫說:“屈公子,找我們何事?”

屈巫四下看了看,確信酒樓上沒有旁人之後才說:“天子讓你們秘密遷徙到河西走廊一帶。”

“什麼方向?”勒勒公主疑惑地問。

屈巫用手沾了酒在桌上畫著地圖,說:“從你們部落往南,越過賀蘭山,那兒有一片水草肥美的草原,又有山脈天然屏障,可以抵抗外來侵襲。依然屬於大周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