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巫知道自己的舉動肯定會引起楚莊王的猜測,可有什麼辦法?雖然隔空點了她的昏睡穴,自己若不上去拉開楚莊王,盛怒之下的楚莊王極有可能揮劍斬了她。
真是個作死的女人。鄭王室連她的死活都不管,她卻為他們的顏麵出頭。要不是讓她昏睡過去,真不知她嘴裏還會迸出什麼話!
屈巫心不在焉地喝著酒,想著自己如何脫身將姬心瑤救出來。必須趁她還在鄭王宮,若是被楚莊王弄到軍營,自己再想動手難度就大了。
禁衛長等若幹禁衛一動不動地守護在楚莊王的身旁,王宮內外也都是楚軍。楚國的幾位將軍在開懷暢飲,鄭國的幾位大臣則強顏歡笑。
“你們怎隻顧自己喝酒,看不到大王不開心啊!”屈巫向旁邊的一位將軍說。
那位將軍狐疑地看著屈巫,討好大王不是你的看家本領嗎?怎肯把這機會讓給我們?他嘿嘿地笑著說:“屈大夫,我們怕大王不待見。”
“敬酒與否是你們的事,至於大王……難道你們還計較大王的態度?”屈巫不陰不陽地回了一句。
屈巫如此一說,旁邊的那位將軍似是坐不住了,探身與他旁邊的另一位將軍商量起來。一會兒,那幾位將軍此起彼伏地站起來,輪番向楚莊王敬酒。因姬心瑤弄得沒情緒的楚莊王漸漸釋然,頻頻地端起了酒杯。
屈巫拿出七殺令牌,徑自吹奏起來。瞬時,一種如磬如鳴,似青鳥啼魂般攝人心魄,又似穿雲弄雨般蕩人心腑的樂聲響起。
楚莊王大悅,連聲呼好。他隻知屈巫琴藝高超,卻沒想到他隨身帶著能吹奏的玉玨,此時獻曲博自己開心,還真是可嘉。大殿上幾乎所有的人都順著楚莊王的意思,一片讚揚之聲。
他們自然不知,屈巫吹奏的是《七殺攝魂曲》。而此曲的神奇就在於它隻對七殺弟子有效,對普通人來說不過是一支悠揚的樂曲。這個大殿裏肯定有七殺弟子,但是誰,有多少,他卻不清楚。
屈巫冷眼看去,大殿裏的楚軍禁衛有兩人神色微變,鄭王宮裏的也有幾個閹人和禁衛眼光全部向屈巫看來。他吹奏時隻用了一成的功力,不傷害弟子的心脈,隻起召喚蟄伏弟子的作用。
屈巫向旁邊的將軍說聲我可能吃壞肚子了,便捂住肚子向廁所走去。那幾個神色有異的弟子,都悄悄地跟了過去。雖然他們根本沒聽過《攝魂曲》,但七殺弟子都知道門主可以用《攝魂曲》控製他們的心神,明白吹奏之人肯定是門主無疑。
屈巫見竟有七八個人,心中著實有些安慰。趕緊說自己需要離開大殿半個時辰,鄭王宮的一個閹人和兩個禁衛隨自己出去。讓一個楚軍禁衛守在廁所門口,誑說自己吃壞了肚子在裏麵,攔住任何想進廁所的人。其他的人則幫著打圓場。
幾個弟子連連點頭。尤其是楚軍兩個禁衛異常激動,想不到風流倜儻的屈大夫竟是傳說中神勇蓋世的門主。
屈巫帶著幾個弟子悄悄地溜了出去。見門主問姬心瑤關在哪裏,鄭王宮閹人弟子立刻明白過來,三轉兩轉就找到了關押姬心瑤的房間。
門口站著兩看守,屈巫低聲說了句:“交給你們,別弄死了。”幾名弟子各自承包,上前從後麵捂住看守的口鼻,將他們弄昏了過去。
屈巫正要推門進去。卻聽得裏麵有人說話,側耳一聽,他殺意頓起。
“嘿嘿,這女人真他媽漂亮。”
“兄弟,我們嚐嚐,如何?”
“大王還會不會要她?”
“不會,剛才差點沒殺了她。”
“那你先上,兄弟幫你看著。”
“啪” 的一聲,門開了,一股逼人的冷冽之氣頓時布滿了整個房間。
姬心瑤昏睡在地榻上,一個看守趴在那裏正解著她的衣裙。屈巫的手揚了起來。
“屈、屈大夫,您怎麼來了?”
一聲悶響,那看守倒在了地上。七殺霹靂掌,一掌斷魂。趴在地塌上的看守驚詫地抬起頭,還沒來得及發出一個字,屈巫又是一掌劈向他的天靈蓋,若不是他戴著頭盔,保不定頭顱會開花。
屈巫抱起姬心瑤正要出門,手摸到了她的腰間,似是想起什麼,輕點穴位解了她的昏睡。姬心瑤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睛,一眼看到屈巫那雙秀目帶怒,明白自己是在他懷裏,不禁有些心虛地喊了聲:“哥哥。”
屈巫橫她一眼,沒好氣地問道:“軟劍呢?”
姬心瑤臉一紅,小聲說:“沒帶。嗯,他們、他們搜去了我身上的銀針和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