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亭回到家裏,這幾日過得很是瀟灑。
這一日下午時分,在三樓的小書房靠窗的位置,落子亭在陪故蒼石下棋,而恰菱舒則是百無聊奈的坐在落子亭旁邊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落子。
紫檀木的棋盤,和田白玉與和田墨玉雕琢而成的圍棋,在淡淡的夕陽下散發著溫潤的瑩瑩光輝。
落子亭的棋藝有一半是承襲於故蒼石,即便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是這一局落子亭敗了。
故蒼石有些痛心的看著落子亭說:“一年了,棋藝絲毫沒有長進,還不進反退,我看這一年你是玩的姓什麼都快不知道了。”
故蒼石確實疼愛落子亭,但是他對落子亭的琴棋書畫這些技藝的要求還是很嚴格的,畢竟以前他是將落子亭當做繼承人來培養的,誓要將她培養成為一個才女。
故莠瑩學習琴棋書畫天賦有餘靈性不足,故蒼石對她是沒報什麼希望的。
落子亭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有天賦,也有靈性,一開始他在落子亭身上寄托太多的期望,可惜發生了後來的事情,一夕之間物是人非,安安性情大變遠走他鄉,他無奈隻得歇了所有的心思。
但是他素來是個較真的人,他認為隻要你學了這樣東西,你就一定要專心致誌,要有所成就。
在一旁無所事事而跑來看棋的恰菱舒說:“外公,子亭的棋藝已經很不錯了,就差您三顆棋……而已”
誰知經恰菱舒一說故蒼石更加惱火,吹胡子瞪眼的反問道:“哼!不錯?對你來說當然是不錯了,三顆棋?你問問她,一年前她差幾顆棋?”
恰菱舒這次算是好心辦了壞事,原本她不說,故蒼石念叨一兩句就停了,這下子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
而且看著落子亭那懶懶散散的撿著棋子的模樣更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將棋盤上所有的白玉棋子放入配套的棋盒中,勾起唇角看著故蒼石那十分生氣的樣子,抬手將裝有白子的棋盒放到他麵前,淡淡的說:“外公,我執黑子,您執白子,我們再來一局。”
故蒼石充滿審視的看了落子亭一眼,落子亭點點頭,伸手示意白子先行。
接著故蒼石執白子,落子亭執黑子,故蒼石是越下越高興了,還時不時的伸手捊捊胡子。
兩人在棋盤上你來我往,往往是故蒼石棋子剛落,落子亭就已經落下一子,然後故蒼石也是很快的再次落下一子,兩人落子看似隨意而又雜亂無章,至少在一旁觀棋的恰菱舒是這樣認為的。
後來兩人落子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給人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故蒼石也正納悶了,上一局贏的太輕鬆了,看來這一局他家小安安是要發憤圖強了呀!
這時故蒼石又落下了一子,然後他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落子亭,這下子看她該如何應對。
落子亭執棋正要落子,卻突然被恰菱舒阻止了,抓著落子亭的手不讓她下:“子亭,別,別放這裏……”,這一子如果下去就死一大片了,等下差外公的就不再是三子了。
“啪”的一聲,恰菱舒手背一痛,不得不放開落子亭縮回手,委屈的看著打她的故蒼石。
落子亭搶先故蒼石一步說道:“觀棋不語真君子,即使你是女子也一樣。”,然後將那一子依舊落在了原本要落下的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