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尋找尖銳的東西,可是身上連指甲刀都沒有帶!
伸著手指就往嘴巴裏放,直到此時此刻我不禁開始咒罵那些武俠劇裏麵的劇情,說好的輕輕一咬就出血呢?
使了吃奶的勁才用虎牙把手指咬出兩個洞,疼的我直掉眼淚,看到有血滲出趕緊朝著那些根須上滴。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血滴到的地方,隨著一聲淒厲的奇怪叫聲,立即往後麵縮,而我的立足之地也稍微大了一點點。
嬰兒的孱弱哭聲越來越近,那種心髒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的感覺越來越嚴重,想了想從我這裏到進門的地方少說也有二三百米,我得多少血才能為自己開出一條血路來?
僅有的一點希望也被掐滅,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根須越來越多,嬰兒的哭聲越來越近。
原本幹燥的根須突然開始濕潤起來,蠕動在一起的聲音變得又刺耳又難以忍受,甚至覺得開始不能呼吸了。恐懼到了極點,也就不那麼想要昏死過去了,隻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化。
退縮的根須突然又開始朝著我蜿蜒而來,它們爬上了我的小腿,我忙抓著它們扔了出去,可是湧上來的根須越來越多,我的小腿上不多時就纏上了很多,現在就連臂膀上也被纏上了黏糊糊、濕噠噠的粗糙根須。
越是掙紮,纏的就越緊,我大聲質問,“是什麼鬼怪,有種你出來!”
嬰兒的啼哭聲越來越近,因為掙脫不開加上對嬰靈的恐懼,我急的滿頭都是汗。
隨著嬰兒的啼哭聲的到來,那些樹根與根須不住的騷動起來,運動的頻率增加了很多,我四肢上的根須不停的蠕動,企圖把我捆綁的更緊一點。
突然間那些樹根有頻率的動了起來,看到眼前的狀況我傻了眼,那些稍微粗壯一點的樹根就像是一個個的觸角,把四肢不住掙紮著並在啼哭的小嬰兒一個接著一個運到我的跟前來。
近了我才發現被樹根運進來的嬰兒白白胖胖,張著嘴哭的可憐兮兮,聲音不大像是竭盡全力,可依然是蔫蔫的。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瞧得出他皮膚粉嫩的能掐出水來,如果不是他肚子上的皮膚太過透明,能看到裏麵的內髒,我都要以為他是正常的嬰兒了。
那些根須把嬰兒遞到了我的眼前,手腳上的樹根和根須突然就撤離了,那個小嬰兒孱弱的哭聲也收了起來,他坐在樹枝間朝著我伸手,嫣紅的小嘴唇突然朝著兩邊裂開,對著我笑。
看到那個笑容,我不免手腳發軟,如果他是人類我自然覺得它可愛,可是他並不是人類,雖然表情天真可愛,因為我帶著偏見,從而覺得他陰森恐怖。
“抱抱——”他弱弱的嚷嚷。
我一動也不敢動的直愣愣的看著他,他朝著我伸出短短粗粗的小手,“抱抱——”
奶聲奶氣的聲音帶著幾分撒嬌,明明就可愛的要命,我卻嚇得快要站不住。
“那個啥……我們近日無仇遠日無怨的,你可別害我。我……我從來就沒有打過胎,你要是有什麼怨恨,就去恨讓你來不到這個世界上的人,跟我沒關係。”我哆嗦著說,身上既沒有黃符也沒有桃木劍,更沒有陸離的法術,現在我除了能拿書砸一砸這些樹根和嬰兒,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
想到我咬破的手,一咬牙在書架上使勁劃了幾下,除了鑽心的疼痛以外,手掌心也終於出來了一點血,我對著那個朝著而我伸手的嬰兒惡狠狠的說,“你們要是不快點走,我可就要用鬼王的血對付你們了!”
那個嬰兒眼裏明顯出現了恐懼,朝著我伸著的小手也收了回去,呆呆的坐在根須上睜著黑亮亮的大眼睛盯著我。
“我……我沒想傷害你,可是你要是傷害我,就別怪我不留情麵!”我哆嗦的著說,雖然我也曾這麼沒出息的麵對一隻惡毒的嬰靈,可是現在我麵對的是個可愛的嬰靈,卻怎麼也下不了狠心。
嬰兒委屈的撇撇嘴,就要開始哭,我慌了手腳,“你……你別哭,隻要你不害我,讓我做啥都行。”
話一出口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要是讓我去害人,難道我還真的去害人不成?
正在我自怨自艾間,那嬰兒好像聽懂了我的話,委屈的表情頓時被歡喜的樣子所替代,嗚嗚的對著那些舉著他的樹根叫著,不一會兒滿屋子的樹根、根須就開始往外撤。
圖書館大部分都恢複了原樣,唯有那個嬰兒還在看著我,我似乎是懂得了他的意思,對著他點了點頭,“我保證跟在你後麵。”
那些觸角一樣的樹根舉著他大搖大擺的從圖書館的正門出去了,跟在後麵的我四處看了看,裏麵一個人都沒有,連聲音也都隨著那些根須消失了。
離開圖書館,感覺學校似乎進入了一個寂靜的空間,路上沒有一個人都沒有,我跟著那些樹根走到我們宿舍樓後麵的綠化帶,它們帶著我來到一顆大榕樹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