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你愣什麼,快點撕出條口子!”胡三一巴掌打在我的後腦勺,一下子把我打清醒了,我捏著最後一張黃符苦笑了一下,“胡三,我就這一張黃符了,不知道能撕開多大的口子……”
胡三顯然不知道我就剩下這麼一張黃符,張著嘴愣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舌頭,“你……你盡力,能扯多大扯多大,扯完以後記得來救我……”
我還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就看到他被從術士手上掙紮著出來的人麵一口咬住了屁股,正鬼哭狼嚎的投入了術士的懷抱……
看到胡三那個慘樣,本應該笑一會兒的,可是鼻尖卻酸酸的,手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隻是鑽心的疼。
我摸了摸桃木劍,一咬牙一狠心,又把我手上的傷口給弄開了,把桃木劍上摸上了血,摸著最後一張黃符,眼淚控製不住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胡三正在和術士打鬥,那麼多人麵鬼全部都從術士的身上長長的伸出來,胡三明顯處於下風。
仰著頭看著那一點點縫隙,竟然生出無盡的絕望,咬著牙將黃符挑在桃木劍上,念著稍微熟稔的咒語將最後一張黃符送進了烏雲間露出的一點縫隙之中。
黃符送進去了好一會兒,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擦了擦眼淚,拎著沾著血的桃木劍就朝著術士衝去,衝上去就砍掉了距離我最近的一張人麵,砍掉的人麵立即大叫著滾到了地上,而術士身上被砍掉的地方又立即長出了一張新人麵。
掉在地上的人麵立即化成了一團黑氣凝聚在了術士身邊,眾鬼都跟瘋了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從術士的身體裏往外頭掙紮,伸著長長的脖子來攻擊我和胡三。
“臭丫頭,使勁的砍,砍死這群王八蛋!”胡三一手捂著屁股,一手已經露出尖利的爪子胡亂的抓著那些人麵。
聽著胡三亂嚷嚷,一個不防備就被術士手上的一張人麵咬住了手臂,我疼的一聲大叫,立即舉起桃木劍把它砍了下來!
砍是砍了下來,可是這張人麵卻一直咬著我的手臂,不知道從哪裏長出來的牙齒已經深深地穿透到了皮膚裏。
“臭丫頭,快把它弄下來,它是要擠進你身體裏!”胡三在一旁嗷嗷的大叫,我哪裏還管得了他,用桃木劍使勁的敲著我手臂上的人麵,可是它卻巋然不動。
眼看著她越來越小,好像真的是從我的傷口往我身體裏鑽的樣子。正在考慮要不要把我的手臂給砍下來,突然看到被黃符擠開的縫隙越來越大,照射進來的陽光越來越多。
心一橫,麻溜的跑到了縫隙下,把手臂伸到了照射的陽光下麵,盤踞在我手臂上的人麵發出淒慘的叫聲,眼看著它越來越小,瞬間化成了一道白煙消失在陽光裏。
“胡三,把術士弄到這裏來!”我朝著疲於應對的胡三大叫,胡三大聲罵著,“臭丫頭你說的倒輕鬆,你來把這些鬼東西弄到那裏試試啊!”
我沒有理胡三,抬頭朝著天空看去,那一點點的縫隙正在緩慢的變大,烏雲也在緩慢的消散,雖然不迅速,但是也在消散。
來不及多想,就拎著桃木劍衝了上去,胡三邊躲邊耍嘴皮子,“我以為你要站在陽光下等著這群惡心的鬼東西去揍你呢!”
我白了他一眼,嗆著他,“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見死不救做的順溜的很麼。”
眾鬼嚎叫著,聲音震耳欲聾,有胡三在身邊,倒也沒怎麼慌張,隻是趁著術士身上的那些小鬼不防,砍了幾個下來,砍下來的人麵立即變成了身邊的黑氣。
眼看著那些黑氣就要凝結是什麼東西,我想都沒有想,又把傷口弄出血,全部撒到了那些黑氣上。黑霧立即翻滾著、嚎叫著消散在空氣裏。
“艾瑪,臭丫頭,你的血真的跟黑狗血似的!”胡三眉開眼笑,雖然肩膀上還咬著一隻人麵,可是他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還在跟我打趣,“快快快,多撒點,撒點到術士身上,看看對這群鬼東西有沒有用!”
“你們兩隻目中無人的小鬼,今天一定要讓你們把命留在這裏!”術士惱羞成怒,身上的人麵掙紮的更為厲害,一個一個的人麵都像是惡鬼,絲毫沒有人類五官的樣子。
我把手上的血都撒到了術士身上,除了群鬼的笑聲,幾乎沒有啥功效。茫然的看著胡三,胡三聳聳肩,“就試試而已,你還是用你的小桃木劍一個一個砍吧。當心!”正說著他的爪子就伸了過來,替我擋下一個鬼麵。
我立即專心對付術士身上的鬼麵,胡三又在旁邊嚷嚷,“可別讓這些鬼東西咬到你,一旦被咬到不立即弄下來,它們就會順著傷口擠進你的身體裏,吞噬你的意識。”
我屏氣凝神,專心砍著術士身上的人麵,一個不防卻被背後凝結起來的黑氣舉手給掐住了,胡三急的大叫,應付那些鬼麵就已經夠手忙腳亂了,根本沒有能力再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