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中握著的那個火把,往前靠近了馬臉,那馬怕火,打了一個鼻噴兒,噗的一聲,差點噴滅了火把,隻見那裏猛然一暗。
一個火把,照亮一個方向,少了哪一個,哪一方都受不了!
前方的那個領頭兒的,怒聲嗬斥道:“好好幹你的活兒,你要不想騎馬拿火把,後邊想幹的人多著哩,交給他們,自己後邊走著去!”
後麵那個黑衣大漢,嚇了一跳,不敢吭聲了,遂又直起腰來,乖乖的做他的工作!
與此同時,左前方那位黑衣大漢,兩腿一夾馬肚,攢馬快步前行幾米,回過頭來,大聲道:“後麵的,加一把勁兒,趕快跟上。早一個時辰回去,早一個時辰休息,總比在這霜雪夜裏挨冷受凍強!”
“是!”大隊人馬齊聲應命。
馬車之後,的確是一隊人馬,排成兩隊,最前麵的兩個人,右手中各舉一個火把照路,後麵的,直到隊尾,才有兩人舉著火把。
中間是沒有火把的,那些黑衣人,隻能在昏暗中,跟著前麵人的腳步,前進。
左手中是武器,刀槍劍戟,寒光閃閃。
領頭人一聲令下,大隊人馬果然加快了行進速度。車老幫子揚起鞭子來,照著馬腚上,啪的就是一下,口中喝道:“駕!”
那馬吃痛,四蹄用力,拉得整輛車飛也似躥向前去。
圍護馬車的四個騎馬大漢,一夾馬肚,跟了上去。
後麵大隊人馬,隻有甩開兩條腿,拚力追趕了,腳步聲,嘭嘭嘭嘭的,傳出去老遠。
這時,已是寅時中刻,距離天亮,不遠了。
寒氣達到極盛,滿地霜花兒,四麵濃霧,天地一片混沌迷茫。
不過,這一對人馬是不會迷路的,因為那一條大土路,就明明白白鋪在那裏,一直通向遠方。
而這所謂的遠方,其實是在近中鎮的西南方向。
這一對人馬確確實實就是向著那裏,疾行而去。而那裏,是什麼所在?這一對人馬,當然是再清楚不過的!
因為,那裏就是他們的大本營!
對於馬車裏的柳思健來說,卻是一無所知了。他是生人,初來乍到,對一切都很茫然。他隻是仗著自己身懷神通、法力,遠勝於普通人,才無所畏懼。
柳思健有足夠的能力來應對普通人物的威脅,他可以不把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裏,包括武林高手。
習武,也就是修煉身體的武功,是絕對無法與神通、法力相提並論的。
不過,由於認識了章竹姿,從她的講述中,柳思健大概也能猜到抓捕他倆的幕後主使的人是誰。
隻是那個叫仇金豹的,又會是怎樣一個人物?
柳思健不能不把這個仇金豹放在眼裏,因為此去,他是要收伏這隻豹子的。打死他很容易,而要收伏他,讓他從心底裏服氣,從而聽命於自己,卻是不容易的。
但正是因為不容易,柳思健才要去做,太簡單了,一點挑戰沒有,他反倒提不起做的興趣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就有這種倔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