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又向前行進了不知道多遠,東方的天空漸漸發白,是要明了。
這一對人馬還真是厲害,竟然整整奔跑了一個夜晚。
平明時分,馬車行進到一條小河之前。左邊前麵那位黑衣大漢,將右手一揚,車老幫子停住了馬車;騎馬的停住了馬;跑步而行的,則是停住了腳步。
這位黑衣大漢打馬,獨自前行了十多米,到達小河邊上,向河對岸高聲呼喊道:“快快放下吊橋,我奉堡主之命,公幹返回,急需向堡主複命!”
小河對岸,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堡壘,在清晨的薄霧中,模糊成暗灰色的一團兒。
不過,在近處,就是十多米外的對岸,那兒的情形,卻還是看得清楚的,哪怕就是隻會拳腳功夫的黑衣人。
小河對岸是一扇城門,高高吊起在城牆之前,將那個高而且大的門洞嚴嚴的封堵住了。
城牆之上,就是二層城門樓上,五位黑衣大漢,腰上挎刀,並排站立,威風凜凜。
其中一人聽到呼叫,走上城頭,大聲問道:“既是堡主差派,可有憑證?”
黑衣大漢見問,彎腰去前麵搭袋裏取出一麵三角形赤紅色小旗子,迎著對麵那位黑衣大漢,淩空劃了一個圓圈,而後又在這圓圈裏,點了三下,形成一個“品”字。
對麵那位大漢一見,立即揚手,下命令道:“放吊橋!”
左右兩邊的四位黑衣大漢應聲而動,分成兩組,跑到城牆下首處,奮力轉動了把手。
那扇高吊在門洞之前的大長門,在吱吱呀呀的響聲之中,緩緩落了下來。
待到嘭的一聲響傳出,大長門的尖頭部位,觸在了地上。橫亙在十來米寬的河麵上,頓時,河塹變成了通途。
駐馬岸邊的那位黑衣大漢,再次揚起手來,向前一揮,下達了了繼續前進的手令。
車老幫子揮起馬鞭,打在馬腚上,馬車在短暫的停歇之後,又開始前進了。黑衣大漢仍舊圍護在側。那位領頭兒的,在馬車駛到他的旁邊時,他的兩腿夾了一下馬肚,跟著行進。
馬車在碾壓木板發出的咯咯吱吱的響聲中,駛過了吊橋,駛進了幽深的門洞。當馬車駛出門洞之時,後邊的步行人員隨之跟進,他們也過了吊橋之後,吱吱呀呀的響聲,又響起來了。
這是吊橋的門開始關上了。
這一隊人馬圍護著馬車,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行進。此時,正是卯時中刻,天空剛剛放明,街道兩邊的商鋪,門都緊閉著,人們還都未起。
駛過一條街道,轉而向西,進入另一條街道。而當這條街行到盡頭,便現出一道大石牌坊。牌坊下邊,是兩扇門。門前站著一排人,從東到西,大概有十幾位。
見馬車到來,站在那排人前麵的那位中年男子,便下命令道:“開門!”
那一排人聞令而動,隨著吱吱呀呀的響聲發出,厚笨、高大、沉重的木門,被十幾條黑衣大漢緩緩推開了。
馬車行進到距離大木門不足十米遠處,再次停下來。是那領頭兒的,揚起了手,下的手令。隨即,他從馬上,翻身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