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開印跟木清河是朋友關係,雖然明麵上,木清河是打敗了石開印的,但木清河對石開印的神通修為卻很看重並且很讚賞的,是以,便更願意跟他以朋友相稱。
這一點,最直接的,就是表現在木清河對石開印的稱呼上,從來都是稱呼他為石先生,而不像對待刀疤臉,那是直接吆來喝去的,一絲一毫的客氣都沒有。
然而,事實卻是,他對石開印好,石開印卻是背叛了他,要殺他;他對刀疤臉不好,刀疤臉反而對他忠心耿耿,以命相護,反差就有這麼大。
“慢……慢著……”
木清河掙紮著想要立起身來,他先是手腳並用地在地上立住,而後便是想直起腰來,然而,他滿身的傷損,還有耗盡的體力,卻全都不允許他做到這一點。
眼看著就要一撅而起了,木清河卻是直感到頭重腳輕,一陣暈眩,撲通一聲,一股跌坐在地上,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他是承受不住這一跌的,所以,便是蜷縮成一團,不住地哎哼著,低吟起來。
聲音都是在劇烈地顫抖,由此亦可知他所承受的那種無法言喻的痛苦。
刀疤臉回頭一看木清河如此景況,顧不得自己了,也不再管眼前的石開印,回身緊跑兩步,便是用自己那條左臂,扶助了木清河的後背,而他的身形,則是蹲在地上,這樣,他的腿便也可以用來抵住木清河的後背了。
刀疤臉自己右臂上的傷,他是顧不得了,隻有任憑右臂上那道創口流血不已。
“真是想不到,你對這個木老賊,竟然還挺忠心!”
石開印看著刀疤臉為了救木清河,竟然不顧及自己的生死,這份忠誠,還真是令他不能不動容,他瞪大了兩隻眼睛,望了刀疤臉一眼,一挑左眉,難以置信地道。
木清河由於刀疤臉的拱扶,坐住上身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刀疤臉的手臂,還有大腿對他的身體的創傷的觸及,卻還是令他痛苦不已。
他表情因痛苦而扭曲,他的痛吟則是又粗又重,如同是要被殺的豬,在挨了一刀之後,臨死前的嚎叫。
“鎮主……”
刀疤臉看著自己的主人如此地痛苦,真是生不如死了,他卻又無能為力,一丁半點的忙,都幫不上,他一個已經習慣於打打殺殺的大男人,在喊出了這一聲鎮主之後,竟然都是忍不住嚎啕痛哭起來。
“石先生,求求你,放過鎮主吧,你要殺,就殺我!”
刀疤臉猛然抬起頭,兩隻發紅的眼珠,盯住對麵的石開印,痛聲哀告道,他說的不是假話,到了這麼個地步了,他要是對木清河三心二意的話,那自然是早就變節投降了,或者是悄然隱去,隻管自己逃命去了。
“不要求他……”
木清河一陣咳嗽,咳嗽過後,他掙紮著伸出自己那條傷痕累累的右臂,抓住刀疤臉抱拳向著石開印行禮的左臂膀,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地將他的臂膀拉回來,硬聲地道:“不用求他,死便死了,有何懼哉!”
“好啊,很好!”
石開印瞪起眼睛,望著癱坐在地的木清河,恨恨地道:“既然鎮主大人你都如此發話了,那麼,小的當然是要按您的命令行事嘍!”話還未完,那種充滿得意的奸邪的笑聲,便是再次地響徹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