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是接近過來有些時候了,隻不過,她倒要有意看看那個神情有異的章竹姿,究竟要對她的丈夫做什麼?說什麼?
她不是直接靠近過來的,最明顯的一個證據,就是在傳出話語聲之前,她沒有弄出腳步聲,如果不是故意放低了腳步,將那種聲音,壓到了最低,那麼,試問,她可能不弄出一點的腳步聲麼?
馮玲兒還在樓梯之後悄悄地觀察柳思健和那章竹姿哩,對於柳思健,她當然是放心的,但她對章竹姿這個女孩子,卻頗有些不以為然。
柳思健是有妻子的,而且他的妻子,就陪伴在他的身邊,然而,任是如此,這個章竹姿竟然還是敢於一再地向柳思健表明她對他的那種喜歡,這是要取馮玲兒而代之麼?
“死丫頭,我可也不是好惹的!”
馮玲兒看到章竹姿的那種嬌羞可人的模樣,在她感覺,這卻是很討厭的,誰讓她對她是心存戒惕的哩,而就在如此一聲暗罵之後,她便是發出了她的聲音,她是得要現身出來了,再不出來,柳思健隻怕就要對章竹姿的溫柔攻勢,無力招架了。
章竹姿對柳思健縱有風情萬種,在馮玲兒現身之後,她也是沒有了向他表達的機會了。
酒宴,雖然這一次更其豐盛,但是,由於籠罩著濃濃的離情別意,大家誰也高興不起來,因此,在酒宴的前半段,每一個人都隻是悶悶的,吃菜、喝酒,沉默無聲,氣氛讓人倍感壓抑。
“來,大家高興起來,不要愁眉苦臉的,我明天又不是送死去,對吧?”
柳思健明白,這種局麵,全是他一人造成的,故此,對於消除這種場麵,他覺得自己是負有責任的,於是,便站起身來,哈哈一笑,說道。
但是,他話音未落,卻是忽然感覺到他的右側腰部,挨了一擊,這是馮玲兒在教訓他,讓他口無遮攔、信口雌黃,哪有自己咒自己是去送死的。
柳思健低頭一看,便是看到馮玲兒寒了一張俏臉兒,兩隻靈動的眸子裏,更是放射出惱怒的光芒。
章竹姿是坐在柳思健的對麵,此刻,也是對他怒目而視,她跟馮玲兒一樣,都是在怪他不該如此詛咒自己。
不過,同樣作為男人,章、仇二人卻是明白柳思健如此說話的目的所在,因此,倒是哈哈一笑,這一樓東邊的一間小屋裏,頓時就充滿了歡笑聲,那一種沉悶的氣氛,終於是被打破了。
“你呀!你呀!”
不過,即便是章、仇二人,作為心思寬大的男子漢,卻也認為柳思健不該如此,明天就是出發之日了,怎麼可以說出死字來?
但是,柳思健卻倒並不覺得怎樣,說自己死,自己便會死麼?如果真有這麼靈驗,那麼,死到臨頭的人,在說一句自己活之後,那豈不是可以起死回生轉危為安了?
不過,柳思健倒也沒有堅持自己的這一番見解,在座的每一個人,之所以忌諱他說出那個死字,說到底,還是出於關心他的這麼一種心情。
不是如此,他是死是活,那跟他們是沒有半毛錢關係的,他們何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