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璟讓流火接下了那些東西,轉過了身背對著玉傾泠:“殺害你全家的人就是令沉。”
“這都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家就隻剩下我一人了。”玉傾泠破涕而笑,“現在也隻是一個將死之人了,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
趙玄璟眼中含著不忍,雙手被自己掐的泛白,牙關緊咬著。
她此刻不能理解他心中的糾結,不理解他心中的痛苦。但是他知道長痛不如短痛,既然她不忍心,也就隻有他來扮演這個惡人了。
玉傾泠見趙玄璟背過身不理她,些許是覺得自己她過於讓他礙眼了,所以他才背過身不想見她的。
是呀,令熙莫不在她身邊了,她身邊就連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了,她還不如死了。
想到這,玉傾泠用手端起托盤上的酒盞,猛地向上一樣,像是一心求死的樣子,將酒盞中渾濁的液體一滴不剩的全部喝了下去。
“砰。”酒盞滑落在地,趙玄璟才舍得轉身。
本來看上去熟睡的麵容,卻在嘴角處多了一抹顯眼的紅色,一直流淌在朱紅色的地毯上。相得益彰的融為一體。瘦弱的身軀蜷縮在地上,像是這樣才能有一絲安全的感覺,宛如星辰的眼眸這時卻安靜的閉上了,好似在尋求一個安寧的地方。青絲散亂,沒有以前的柔順反而是被血凝結在一起,看著沒有了從前的模樣。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因為他。因為他的考慮不周,沒有將她時時刻刻的待在身邊,沒有將她保護周全,卻讓她落入他人之手,性命堪憂。
趙玄璟眉頭緊擰在一起,蹲下身伸手將玉傾泠嘴角上的一抹血跡給抹了去。指尖有些顫抖的將她凝在臉上的發絲整理了一下,緊咬著牙,將她從地毯上抱了起來,向營帳外的準備好的棺材走去。
站在營帳前的流火,看著抱著人走出來的趙玄璟。沉重的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殿下,太子妃她……”流火看了看被抱起的玉傾泠,手掉落在前麵,脖頸微微向後仰著。若不是被人抱著,估計腦袋就落在地上了。
“傳令下去。”趙玄璟平視著前方,音調提高了些,“太子妃已被賜死,軍中副將請勿擔心。爭做精神,剿罰奸賊,振興與我大宋者,事後封官加爵賞金萬兩。”
趙玄璟說完將手上冰冷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放進了一旁的棺材當中,低聲說著:“等我回來。”
抬起頭對一旁站著的流火說道:“京城現在大亂,你務必護送安全棺材到詢城和墨衿彙合,將太子妃的遺體好生安葬。”
棺材的蓋子被人蓋上,在上麵捆好繩子係在了馬車上。流火接下了命令後上了馬,和一起護送的人揚起馬鞭向營帳外跑去。
“稟告殿下。”身旁突然跑來了渾身上下都是血的士兵,“前線已經攻破了伊營衛手上的人馬,就差將剩下的亂賊圍剿了。”
“好,備馬。”趙玄璟揚聲說著,“本王要親手將這些人給殺了,祭我大宋子民和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