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有話不妨直說。”鐵算盤插過話道。
老頭感歎了幾句,繼續說:“東陵寶藏曠古爍今,滿清皇室的寶貝都在裏麵,老夫隻是想在有生之年開開眼界,所以便帶上那半卷羊皮紙前來,希望能找人一起去尋找,當然,老夫我不要寶藏,隻是想看看而已。”
還有這麼好的事?我在心裏笑了兩聲,這年頭不貪財的可真是少了,這老頭既然有藏寶圖,在三十年前就可以自己去挖,可為何要等到現在才想要去看看?
我有些不以為意,不過那鐵算盤卻是來了極大的興趣,將我之前手繪的那張圖紙拿了出來,然後和老頭手上的那份對比,就這麼一看,才知道先前我們犯了一個多大的判斷失誤。
老頭手中的那份圖紙上寫著一個“昆”字,結合我手繪的那份,正好是昆侖山三個字,而我們卻把他理解成了苗疆的大侖山,就因為這樣的誤解,最後還白整了那麼多空活,最要命的還差點將性命給搭進去了,總之,這玩笑可真是開大了。
東陵寶藏的埋藏地點在圖紙上表露無遺,但是我始終不太明白,遠在河北的孫殿英,怎麼會將寶貝運到偏處大西北的昆侖山去了,這其間可是相差了數千裏的路程啊.
要知道當時軍閥混亂,如此大的動作,即使不被北洋政府軍發現,也應該被那些地方小軍閥給半路截了吧,這也難怪當時鐵算盤會想到離我們最近的苗疆大侖山了。
“凡是要往好的方麵想,你不是說你爺爺當初在離開你們的時候而留下了這張羊皮紙,說不定當年他們也是去了昆侖山也說不定啊。”鐵算盤著安慰我,然後又說:“這回你盡管幹,行頭啥的我來想辦法,事成之後咱還是老規矩,三七分,我三你七,咋樣?”
雖然我一直都想著盜墓能掙大錢,但是這次我卻有些猶豫了,經曆了大侖山那些事,讓我明白盜墓遠非想象的那樣簡單,動不動就會克死墓中,而我必須對自己的家庭負責。
我說讓我考慮考慮,鐵算盤皺了皺眉,沒想到這老小子卻當著那老頭的麵應承了下來,恐怕這回他是鐵了心了,就算沒有我恐怕也得幹上那麼一次,要知道那可是價值連城的東陵寶藏啊,擱誰不會動心?
我想征詢一下老爹的意見,當然老爹肯定不會讓我去幹盜墓的勾當,因為對於他而言,盜墓有損陰德,鬼麵佛的事情就是榜樣,而我們遺傳自爺爺的病也是因為盜墓,總之對於這一行,得遠遠避之。
雖然猜測到了結果,但我還是想老爹表明了心裏的想法,當然我並沒有說得很直接,隻是順道提了一下東陵寶藏的下落,誰知道老爹的反應卻是出奇的安靜。
他說:“當年你爺爺曾說過,那些寶藏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要不然當年孫大麻子也不會偷偷的將那些寶貝運走了。”
其實這話說得也有些道理,如果那些寶貝真的那麼容易交手,按照孫大麻子盜取清東陵的動機,他不可能不會出手,但是那些寶貝究竟是什麼?竟然讓他既不毀去,還運出了河北,而且還要留下那麼一張地圖欲蓋彌彰。
事情越想越是撲朔迷離,這時老爹好似看出了什麼,還未等我談到正題,一下將我心裏打的注意給塞了回去,他說:“你可別想打那羊皮紙的注意,我已經在你母親墳前將他給燒了,不屬於咱們的東西,咱不能要。”
人都有好奇心,有的人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犧牲自己的性命,而我卻不敢下如此大的賭注,必定就算不為自己的性命負責,也得為年邁多病的父親負責,因為我是他的兒子,一個家就全靠我了。
我打消了心裏僅有的念頭,在那段時間也沒有去過鐵算盤的茶樓,不過這老小子也安靜了一段時間,最近政府對於倒賣文物的事情抓得很嚴,電視新聞上也天天在播放某某寺廟的佛頭被盜了,那個古代將相的粉又給挖了,而我們縣城正好又是以寺廟石刻居多,在前段時間還申請了世界文化遺產,沒想到之後佛頭被盜的事情就更加猖獗了。
在九十年代初期,很多地方都相對落後,國家對於文物的保護措施也相對匱乏,致使盜墓行業久盛不衰,而我們的縣城周邊的一些小山村裏可是養活了不少的人,從南北朝石刻被人發現之後,這裏經常有人去那些深山老林裏去踩點,後來隨著世界文化產的申遺,影響力增大,不少外地人也加入了進來。
石刻損壞得多了,有關方麵也就重視了,就前幾天地方電視上播放的新聞,一下子抓了上百號人,公安部門也在全力追繳被盜文物,直接將目標指向了古董黑市。
一想到古董黑市,我第一便想到了鐵算盤,這家夥雖然開著茶樓,恐怕身後做的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果不如其然,在公安部門掃除黑市的同時,我得到了鐵算盤茶樓關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