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興乾綱獨斷,力排眾議,穿起他那身白色唐裝,跟著傑森回去領事館,當然,他也不是傻子,雖然他是一個人去,但是也略作了安排。
此次前去的目的,孫興並非是一時衝動,而是早有預謀,隻是苦無機會罷了。
幸好是苦心人天不負,剛好給他碰著了這個機會,他知道,如果這次拿捏得好,日後想做什麼都會輕鬆很多,而如果處理得不好,就會很麻煩。
在華夏這片地方,國人大都崇洋媚外,即便是政府高官,也都是這樣,不然,怎麼會有高幹子弟出國讀書,然後幹脆還入了別人的國籍呢?
管中規豹,就連高層政要都這樣,更別說一般的平民百姓了。
換個角度來說,外國高層如果說一句,勝過國內高層講一千句。
所以,孫興這次去,是去談判的,他想把一直壓在自己心頭的大石給放下來,那就是和外國佬裏應外合,開設民間國術武會,以及給武院施加壓力,開設國術係。
其實他並不想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可是蘇老爺子在武院無實權,政敵徐金盛又那麼陰險狡詐,他已經能預料自己在武院裏,將會有多少的麻煩。
他自己勢孤力弱,不找點外援和私藏一點殺手鐧,那麼弘揚國粹,也隻是個空談與笑話。
想起這個,孫興就覺得悲哀,在自己華夏地區想幹點事,居然還要靠著外國人來撐腰。
就在孫興歎氣時,他就已經到了英國領事館。
傑森心裏雖然憤恨,但始終是害怕,因此一直都把孫興當大爺看待,那些門衛之類的,看到公子哥這麼善待這個唐裝青年,於是也就不再過問。
孫興很順利的,就被帶到了館內議事廳。
館主漢斯剛剛接待完客人,正靠在窗邊喝著咖啡,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漢斯身材高大,長著一臉雪白絡腮胡,但他麵色紅潤,雙眼有神,一點都不像是個老人家。
孫興在趕來的途中,通過了傑森與翻譯司機的簡述,對領事館以及漢斯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於是他也不做作,微笑上前,道:“漢斯先生,晚輩孫興冒昧拜訪,還請原諒。”
漢斯是個華夏通,他看了看孫興,瞄了瞄自己的兒子,操著流利的華夏語,道:“年輕人,你很有膽識,難怪蘇將軍這麼看好你。”
孫興一怔,旋即明白了過來,看來不是自己的安排得當,那就是漢斯耳目多得已經將自己的底給翻了出來。
“華夏人,一向勇敢而聰慧,漢斯先生見笑了。”孫興不卑不亢,先將自己平庸化,又把華夏民族抬高,目的是要把自己抬到和漢斯一樣的高度。
什麼叫談判?兩人的身份地位和資源不對等,要怎麼談?
漢斯頓了頓,微笑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說道:“跟聰明人談話就是舒服,說吧,你想要跟我談什麼?”
漢斯知道自己的兒子被打了,但是他並未動怒,原因孫興來之前,蘇為民就跟他通過了電話,漢斯也同時差人快速查找了孫興的各項資料,這對於身為領事館館主的他來說,這一點都不難。
不然,一般的人,怎麼值得他在這裏等待?或者說,打自己兒子的凶手就在麵前,又有幾個當爹的能夠這樣心平氣和?
孫興看到漢斯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自知有戲,於是瞄了傑森一眼,便也坐了下來,說道:“我想開設民間國術會,還有武院內開設國術係。”
“這是你們華夏人的家務事,與我何幹?”
漢斯抿了口咖啡,又說道:“何況……我憑什麼幫你?我雖然尊敬蘇將軍,但我也隻能做到不計較你的暴行,但讓我替打我兒子的凶手做事……換個角度,你願意?”
“嗯,不願意。但是,你會幫我的。”孫興笑了笑,神情非常自信。
漢斯眉頭皺了皺,側頭打量起這個年輕人來,他想起蘇為民在電話中對這個人的評價,忍不住笑了笑,道:“蘇將軍果然沒說錯,你是個有趣的年青人,說說,我為什麼會幫你?”
“因為你兒子是我朋友啊。”孫興擺出一副愕然的樣子,而後扭過頭看著傑森,道:“如果漢斯先生不答應,我不介意天天去找你兒子玩耍的,反正……”
說到這裏,孫興嘴角揚起一絲危險的弧度,戲謔道:“你們的保鏢這麼渣。”
砰!
漢斯一掌拍在大圓桌上,怒道:“你在挑釁我大英國的威嚴!你就不怕走不出領事館?”
突然間,在門口外麵就跑來了六個黑衣壯漢,他們手持槍支,槍頭正對著孫興。
孫興看都不看,微微一笑,身子略略靠前,低聲道:“如果我是你,我會讓他們撤掉,你看,我們坐得這麼近,我身手又那麼快,要是害怕起來拿您當了盾牌,那就不好了。”
看著漢斯不說話,孫興又道:“還有,你也知道我跟蘇將軍的關係,你要上升到國家民族的仇恨?沒錯,華夏素來謙和,但也不是軟柿子,曆史告訴我們,華夏人逼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