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勰(xié,465?--520年),南北朝梁代著名文學理論批評家。字彥和,原籍莒縣(今屬山東),世居京口(今江蘇鎮江)。武帝時,曆任奉朝請、東宮通事合人等職。晚年出家為僧,改名慧地。齊末,寫成《文心雕龍》50篇,見解精辟,體係完整,是我國古代文學理論批評的巨著。有《文集》,早佚。
劉勰小時候家裏很窮,父母去世很早,生活無依無靠,是僧祐和尚把他扶養成人。劉勰成人之後,又因家裏貧窮,無力結婚成家。
劉勰雖說是孤苦伶仃,為生活所逼,棲身寺廟,但也有一個好處,他得到了一個很好的學習環境。
僧祐是南朝佛教研究戒律學的著名高僧,曾博覽群書,知識淵博。他主持定林寺,收藏了很多佛經,同時對諸子百家的書一並兼收。因此,劉勰讀書,不僅有人指教,而且不愁沒有書讀。另外,定林寺離城不遠,定林寺中沒有的書也容易在城中得到。因此,他在定林寺除閱讀佛經外,更飽覽經史百家和曆代文學作品。
他發現從漢末到齊梁的。300年間,我國古代文學擺脫了經學的束縛,文學的藝術特征和社會意義逐漸為多數文人發現和認識,開始深入探討文學本身的特點和規律,提出了一些嶄新的概念和理論。形成一股新的文藝思潮。這一切,就對人們提出了從理論上加以總結的曆史要求。
於是他產生了要寫一部總結這一規律的文學理論書。經過五六年的努力,劉勰以極大的毅力,終於在36歲時(501年),完成了我國古代第一部完整的文學理論巨著《文心雕龍》。
劉勰的著作完成後,不被當時的人所認同,但劉勰充滿了自信。他認為《文心雕龍》有關文學藝術的種種問題,都已周密而全麵地作了論述,隻要有高明的鑒賞家的評論,就不可能不被世人所接受。
當時名望最高的,當然是“一代詞宗”沈約。但沈約地位高,架子大,劉勰還沒有資格去拜訪。於是,他背上書稿,裝做小販等候在沈約的車子經常經過的路上,上前攔住沈約的車駕獻書。沈約是一個門第觀念很強的人,做瞧不起劉勰這種無名之輩。不過,在他讀過劉勰的《文心雕龍》後,深感意外,不僅認為此書“深得文理”,還“常陳諸幾案”,以便自己隨時翻閱。
由於沈約的重視和讚譽,不但《文心雕龍》廣為世人所知,而且年近40的劉勰開始踏上仕途。先是當奉朝請,即奉朝會請召而已。後來調往太末(今浙江龍遊)令。50歲時又做了昭明太子蕭統的通事合人管理奏章,很受蕭統器重。僧祐去世後,生前搜集的經卷急待整理,劉勰回定林寺作整理工作。經過20多年的官場生涯,他這時有若大夢初醒,悟得宦海無邊回頭是岸的真諦。因此,在完成整理佛經任務之後,便請求棄官為僧,法名慧地。出家後不到一年,劉勰就離開了人世。
劉勰在文學史上有其重要地位,主要是他為我們留下了一部37000多字的《文心雕龍》。
《文心雕龍》共50篇,包括總論5篇,文體論20篇,創作論19篇,批評論5篇,最後一篇《序誌》是總結全書的自序。《文心雕龍》對於文學理論的主要貢獻有以下幾個方麵:
第一,在文學理論上,集前人之大成,並建立了完整的理論體係。
第二,從文學的內在規律上,探索了當時文學發展的正確道路。強調作文要情文並茂,講述道理。
第三,對文學藝術特征的把握,較前人有了顯著的提高。
首先,他強調藝術構思,要求在作文之前。把藝術形象在腦海中定位好,另一方麵是形象思維,即“神與物遊”,要求登山“則情滿於山”,想到觀海“則意溢於海”,使精神活動與物象相結合。
再次,就是要“體物寫誌”。也就是古人常說的“寓情於景”、“借物遣懷”等。文學創作雖以抒情言誌為目的,但它又不是直陳其情,徑達其誌,而必須通過一定的藝術形象來表現。形象性是文學藝術的另一重要特點。劉勰能認識到文學藝術的這些特點,已是相當可貴的。
第四,對我國古代現實主義文學理論的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
劉勰提出,作者的任務是要“寫天地之光輝,曉生民之耳目”。就是說,反映真實的生活,是作文的首要任務。
在封建社會中,劉勰的《文心雕龍》這一成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對於千百年來的文學發展來說意義是深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