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當先被一腳踹倒了,雙手並沒有把毛海峰插死,隻抓破了他脖子上的油皮。無數把倭刀都砍向馬當先,卻被雙手捂著自己脖子喘著粗氣的毛海峰製止了。倭寇製住了還想反抗的馬當先。將是兵的膽,如此勇武的馬管事都被生擒了。
“放下武器,饒你等狗命。”毛海峰雙手重新拄著一把倭刀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了幾步“老子毛海峰說話算話!”
這句話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跟稻草,船工們都放下了武器,被邵子羽鼓動起來的血勇也消退,剩下的隻有被奴役的懦弱。被綁在一邊的馬當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最後的反擊就這樣無聲的結束了,讓這鐵打的漢子也感到比殺了自己更加難受。
所有的船工都蹲在了地上,然後用繩子串成了一串被帶往了船頭。真正進攻的倭寇隻有三十幾人,還有從旁策應的二十幾個汪直的嫡係勢力。陸家光船工就有百人,船員也有五十幾人,有時候戰鬥力真的不是靠人數來衡量的。
毛海峰退上雖然被咬掉了一塊肉,但他很開心,對於義父的英明領導也是五體投地。這些猴子一樣的落魄浪人隻要的不多的錢財,每頓給米飯吃就願意賣命,還戰鬥力如此地高,舍生忘死。一個個拍著那些浪人的肩膀,用知道不多的扶桑語表揚著。那些人聽到毛海峰的表揚,一個個都揚起了頭。
徐良頭上斜包著傷口,耳根上的血已經止住了,臉色卻愈加的陰冷了。跟在毛海峰身後,往五層而去,采摘最後勝利果實的時候到了,陸家的大小姐金枝玉葉細皮嫩肉,想到這徐良的喉結不自覺的聳動了兩下。
五層的守兵見到毛海峰帶著大隊倭寇的一刹那直接就跪下了,被倭寇壓在後邊被綁成一個種子的馬當先的心也已經冷了……
囂張的大笑著,毛海峰上前拍了拍那還站著的山羊胡子的肩膀“候管事怎麼不跟著跪下呢?”那候管事雖然精明,可卻是個十足小人就是毛海峰也不待見這種人。
原本摸著兩片山羊胡子的侯管事還想套近乎,被這麼一拍兩股戰戰當即就雙膝跪下了“小老頭這就給大王磕頭。”說著話還真磕了起來。
毛海峰不住大笑,後麵的倭寇也看得有趣哈哈大笑“還不快帶老子去見陸家大小姐?”毛海峰抓住候管事的後頸一把提了起來。候管事轉身帶路,滿臉帶笑標準的漢奸樣。
陸家大小姐此刻就坐在跟邵子羽談話時坐的位子上,心中雖然不怎麼害怕但是拿著杯子的手還是有點顫抖,泯了一口上好的雨前龍井,品不出半點滋味。她知道這些倭寇的首領是大明人,那就有的談。有時候生命也不過隻是一場交易而已,陸家最不怕做的就是生意。
珠簾被撩起了,進來的是毛海峰。陸家大小姐放下手中的茶杯,認得眼前的男子是自己家不爭氣的三叔介紹到家裏來幹活的,叫謝老三“不知道小女子該怎麼稱呼先生呢?”
毛海峰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位陸小姐了,但還是心跳忍不住的加快“大號毛海峰,陸小姐隨便怎麼叫。”不過知道眼前這個佳人自己卻是隻能看而不能碰,去做臥底前義父就交代了陸家的人不能碰。毛海峰這人雖然粗魯,可對自己的義父還是言聽計從的。
“毛先生不知道有何指教呢?”陸小姐年輕的臉上徹底平靜了下來。
毛海峰打殺的口渴,拿起茶壺對著嘴巴就直接灌了起來“我義父,想請姑娘到五峰船上走一趟,不知道小姐可否願意?”說完話,打量著這麵無懼色的陸家大小姐,心中讚歎真不虧是大戶人家的小娘皮,如果讓老子睡上一晚少活十年也願意。
陸小姐聽到毛海峰的話後站了起來“那就請毛先生帶路,讓小女子去見見五峰船主吧。”
放下茶壺,毛海峰砸吧砸吧嘴,放下茶壺站起來,瘸著腳在前麵帶路。徐良一直站在毛海峰的身後,陰沉的臉上一對眼睛一直在陸小姐的身上滴溜溜地打轉。不過聽到汪直,要見這小娘皮,毛海峰又如此禮待知道自己沒戲。
陸家海船的船頭此刻站滿了手持火把的倭寇,被俘虜的船工蹲在一角不敢發出絲毫聲響。而戰鬥中的屍體也被打掃戰場的倭寇拉到了最外麵層層疊疊地堆積在一起,邵子羽的身體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