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有仇不隔夜(1 / 2)

清晨,邵子羽就早早得先去了北鎮撫司點卯。門口等著的是一個錦衣衛的千戶,名叫李克儉十三太保之一。一個百戶能讓千戶等著,在錦衣衛裏麵也是頭一遭。但是命令走的是錦衣衛指揮使陸柄,李克儉也很好奇究竟是誰的麵子這麼大能讓自己十三太保在門口等一個小小的百戶。

邵子羽穿得是新置辦的行頭,一共弄了兩身。喝花酒穿的不體麵連倒酒的丫鬟都看不起你,多金年少才能在風月場所吃得開。依舊是月白色的長袍,不過麵料用的是上好的蘇州綢緞。褲子都是一樣蘇綢質地,腳上的鞋子是粉底皂履,脖子上就差掛上爺有錢兩字了。

李克儉看著邵子羽全身行頭,眼角都跳了下這小子是哪個大官家的二世祖。錦衣衛雖然是特務機構但都是帶刀武人,心中本就不太喜歡讀書人。

“邵子羽等我來吧!”李克儉並沒有給邵子羽好臉色看,轉身就走。

邵子羽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他了,給自己擺一張臭臉。跟在後麵到了簽押房,告訴邵子羽點卯的流程。邵子羽的百戶不過是一個空銜沒有實權也沒有手下,屬於空拿糧餉不做事的。李克儉還有要事,教會邵子羽點卯後給了一身錦衣衛的飛魚服佩了把繡春刀,完事就走人了。

邵子羽領了工作服,轉了一圈也沒人鳥他,就出了北鎮撫司的衙門。回到客棧邵子羽把錦衣衛的衣服放到床上,轉而等鐵柱的消息。

直到了下午,才有了消息。邵子羽見到的依舊是陶仲文的小道童。小道童帶著邵子羽去了東廠,邵子羽沒有見到李德昭。在外麵等了一會,鐵柱被兩個番子提了出來。一身布滿鞭痕的衣服,臉上也都是烏青,十根手指頭也鮮血淋漓。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撐開兩條眼縫隙,鐵柱咧嘴一笑聲音沙啞無力:“我就知道小羽你有辦法。他們打死我也沒把你供出來,你鐵柱哥夠意思吧?”

邵子羽見到鐵柱這副慘兮兮的模樣,哪有心情聽他裝B。從兩個番子手中攙扶過鐵柱道:“是夠有意思,還不如說出來就是十個東廠也拿不住我!”前半句是說給鐵柱聽的,後半句自然是說給那兩個還沒有走遠的番子和東廠裏麵的人聽的。邵子羽扯開喉嚨,就跟平地一個炸雷一樣。說得話,令兩個番子都轉過身來對邵子羽怒目而視。

不拿正眼看向番子,邵子羽對小道童感謝了兩句,就背起鐵柱去找大夫了。北京城最好的醫館叫做仁和堂,就是達官貴人都請裏麵的大夫去看診。

仁和堂,大夫一把鐵柱的脈象道:“壯如牛犢,沒傷到內裏配點傷藥就好。”

鐵柱提起聲音直誇大夫有眼光,邵子羽翻了個白眼。這種缺心眼,能活這麼大沒把自己的老娘氣死真是難得了。大包小包地提著內服外用的中藥,邵子羽一共花掉了上數十兩銀子。

到了客棧安頓好鐵柱,喊來小二給了錠五兩的銀子。小二當即拍著胸脯保證把鐵柱煎藥喂藥的活給包了。臉色平靜,邵子羽心中對李德昭恨得牙癢癢。一個死太監,竟然還趕打擊報複當著以為躲到東廠裏麵就拿他沒有辦法了嗎。

找了個鐵匠鋪買了把匕首,邵子羽就避開東廠外麵番子的耳目蹲守了下來。隻要李德昭剛出現在東廠門口,邵子羽就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李德昭今天一早就被陳洪訓斥了一頓,原因自然是私自抓了個叫鐵柱的人。沒想到就這麼個混不吝的東西,還驚動了老祖宗。驚動了老祖宗再小的事那對他們這些孫子輩的也都是頂天大的事情了。趕忙出了宮,安排人將這傻大個給放了。邵子羽當時在東廠外麵喊的話,李德昭在裏麵也是聽得一清二楚。這個聲音他李德昭可是一直記在心裏,怨不得用十八般花樣來折磨邵子羽。

外麵來的番子說領著邵子羽來接人的是一個小道童。李德昭也是個明白人,在京城中能驚動老祖宗的道士也就隻有在西苑煉丹的龍虎山天師陶仲文了。這位老神仙,李德昭可不敢得罪,那是皇上麵前的大紅人。一肚子的怨氣沒得發泄,本就酒量一般是李德昭在東廠裏麵喝起了悶酒。章玉那小子直接就到了黃牛兒那邊,自己還沒來得及炮製。一句話來說,李公公很鬱悶,很苦悶。

酒量有限的李德昭喝了個醉醺醺,本來東廠裏就有房間。但他偏要去王府井那的宅子住,手下的兩個番子隻好叫來轎子,安排李公公回府。李德昭上了轎子,扯開衣領,心中想到了前日剛買的小妾,腦海中浮現各種變態的玩法,口中不自覺地罵起了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