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道行口中呻吟,用手抹了把臉,痛的隻哼哼:“俺的額頭怎麼這麼痛?哎呦,痛死貧道了。”
陶茜熙捂著嘴,差點笑彎了腰。邵子羽將藍道行拉了起來道:“藍兄確實是有真本事的人,紫姑也很是靈驗!”
“俺就說嘛,俺是山東的藍神仙。”藍道行咧嘴想笑,可痛的他直皺紋,惆悵道“紫姑到底做了什麼,俺怎麼感覺額頭被人打了。”
“誰敢打我們的藍神仙?扶雲兄你說是不是?”陶茜熙看著邵子羽,目光之中充滿了奇異的光彩。
邵子羽避開陶茜熙的目光道:“藍兄,你可知道自己為何能請到紫姑?”
“記得俺小時候有次和師妹一起玩,不小心掉進了豬圈的糞池裏。後來夢裏紫姑教得我方法。”藍道行也光棍,反正這是他的本事誰也搶不走,一五一十都講了出來。
陶茜熙點了點頭:“神人托夢,藍道友福緣不小。相傳華山陳摶老祖曾仙人入夢得傳上清三卷。”
這是在變相的讚美藍道行的福緣,陶茜熙心中所想邵子羽自然不明白。在他心中藍道行也可以說是紫姑將來對他可能大有所用。將來風雲變幻,文官不是邵子羽的願望,從錦衣衛裏拿起那對大錘開始他心中明白,做一個猛將才是他的目標。但明朝文武地位懸殊,他需要在朝野中的文官班底做後方……
“扶雲兄你在想什麼?”陶茜熙拿起石桌上的折扇在邵子羽直愣愣的眼睛前晃了晃。
邵子羽從自己規劃中轉過神來“我隻是奇怪而已,不說了。藍兄就拜托陶小姐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扶雲兄還真是忙!”陶茜熙打開折扇道“那我就不送扶雲兄了!藍道友在我陶府中就不會出意外。”
別過陶茜熙和藍道行,邵子羽出了陶府。他考慮著是不是要把嚴世蕃給做了,想到錦衣衛的辦案效率還是否定了。他和不想舉世為敵,那還怎麼實現自己的報複。西方天空已經火紅一片,邵子羽想了想還是先回客棧。
客棧大堂中一群錦衣衛坐在最中間的一桌上。其餘的吃客則跟錦衣衛坐的遠遠的,他們不知道這些喪門神到底是來抓誰的。客棧老板則在一邊端茶倒水好生侍候著,心中著急這個叫做邵子羽的客官怎麼還不來。再這麼下去可要少賺好幾錢銀子的。
錦衣衛門一個喝著茶,他們是來奉命找邵百戶回北鎮撫司衙門的。宮裏的黃錦黃公公親自在北鎮撫司衙門等著呢。也不知道這邵百戶到底躲到哪裏去消遣了,這都快兩個時辰了。
邵子羽慢悠悠地跨進客棧,隻見到一群錦衣衛坐在最中間那桌,看到自己全部拿起擱在凳子上的繡春刀站了起來。這嚴世蕃不會動作這麼利落吧?還兩個多時辰就把打他的事捅到錦衣衛了?
站在門口看著走向自己的錦衣衛,邵子羽淡淡道:“眾位兄弟有什麼事嗎?”
領頭的是一個錦衣衛總旗。黃錦去鎮撫司衙門的時候正好他也在,就領了李克儉的命令來找邵子羽:“大人,黃公公等在鎮撫司衙門宣你進宮麵聖。請大人快換上錦衣衛的衣服隨小的們回鎮撫司。”
邵子羽點了點頭,心想這黃公公突然來宣自己進宮麵聖,想來也不會是什麼惡事。隨著那總旗一同上馬回了北鎮撫司衙門。
鎮撫司衙門中,黃錦喝著上好的西湖龍井,青花蓋碗中茶葉根根筆直豎立猶如標槍。對著坐在下麵的十三太保李克儉埋怨道:“咱家都快等了小兩個時辰了,誤了咱家的時間是小,耽擱了聖上的事情是大。你們錦衣衛辦事怎麼越來越拖遝了。”
李克儉對著身穿大紅內監服飾的黃錦連連點頭:“黃公公說的是,回頭我定當教訓這些小的。”
黃錦見李克儉這麼說,臉色稍齊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李克儉心中暗罵那個領了差事的總旗怎麼還不把那這個邵子羽找回來。
邵子羽一進鎮撫司,就被等在門口的錦衣衛拉著趕到了李克儉的公房。公房的門大開著,一進門見到的就是身穿紅衣,帶著一頂方形帽子麵白無須的黃公公朝南而坐。一拱手作揖道:“錦衣衛百戶邵子羽見過黃公公。”
黃錦見到身穿飛魚袍腰挎繡春刀的邵子羽,連忙放下了手中茶杯站了起來:“邵百戶還不跪下接旨!”
邵子羽就當跪祖先了,雙膝著地。隻聽黃錦道:“傳皇上口諭,著北鎮撫司下百戶邵子羽即可進宮麵聖,欽此。”
“錦衣衛百戶邵子羽接旨,謝主隆恩!”邵子羽磕了三個頭就站了起來。
黃錦從立馬搶了下來:“邵百戶還不快隨咱家回宮,主子萬歲可等急了!”拉著邵子羽的手就急衝衝地往鎮撫司門外走。邵子羽隻好任他拖著,一路出了大門。黃錦坐上小轎子,邵子羽跟著邊上。
西苑永壽宮,嘉靖等黃錦這奴才等得不耐又開始打坐了,下麵站著錦衣衛指揮使同知陸柄。陸柄抬頭而立,身上穿著蟒袍,心中也疑惑這黃錦怎麼去了這般久還不來。邵子羽的事情他已經稟報給了嘉靖,報的是喜。陸柄稱錦衣衛出了個無敵勇將,能夠使用黔寧王留下的神兵擂鼓甕金錘,乃是我大明祖先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