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來,邵子羽洗簌過後神清氣爽。昨夜寫了一道則子,交給了錦衣衛連同張泰的密報一起送往京城。
用過驛館提供的早餐後,邵子羽就去了藍道行那。藍道行做天夜間就醒了過來,吃了李時珍配的藥湯,此刻精神也好了很多。邵子羽一進去,因為疼痛醒來後就沒有辦法入睡的藍道行就察覺到了。
昨天因為要寫則子,雖然錦衣衛說了藍道行已經清醒,邵子羽看時間不早了就沒有去“醒了?是我害你受罪了。”邵子羽順手拿了個凳子放到藍道行船頭就坐了下來。
“沒事,俺挺得住,再說了現在俺不是還好好的嗎?”藍道行想要笑,可是腫著的嘴巴每說一句話就疼的要死。嚴世蕃這個仇他是深深地記在了腦子裏麵。
“那就好,這個仇我們遲早是要報的。”此刻周圍沒有人,兩個婢女也不在邵子羽也不怕將這話聽了去“你放心養傷好了。不過今日我們就要登船出發。不知道藍兄你吃不吃得消?”
藍道行堅定的點了點頭:“俺都跟到濟南府了,可沒臉就這樣回去了。”
邵子羽笑了笑:“那就好,船在未時出發,到時候我過來接你。”邵子羽還有事說完之後就不在久留。
昨日晚間,聊城縣知縣帶著他的師爺來到了驛館,征調的船隻也已經備好了。這次來範慶主要是為了來拜訪嚴世蕃,不說有功但求無過。還有就是見見聊城百姓都在熱議的龍王爺。聊城的士紳百姓都集資請縣太爺領個頭,要在碼頭邊上建一座龍王廟。
建廟這個事情,既然有了銀子範慶自然也願意做個順水人情。隻不過,那些士紳百姓要把龍王像塑成邵子羽的模樣。那範慶一看繪好的龍王像,這哪是龍王分明就是個人嗎。要不是黃河的事情解決了範慶鬆了口氣心情正好著,否則早就要訓斥繪畫之人了。
這也怪不得範慶他這兩日一直在縣衙裏麵喝悶酒,本來就仕途不順,又攤上這個事情,哪裏知道百姓口中的龍王是邵子羽。 要不是看熱鬧的衙役回來說起,被師爺聽到了彙報了這個喜訊給他。範慶還消極的等著官服被扒。
心頭的大石頭落下後,李黑牛帶著人就找上了門,讓他幫著征船。範慶自然滿口答應,送走了錦衣衛後不久,那些士紳百姓立馬就來了。
後來一問才知道,那畫像上的人就是所謂的龍王爺顯靈以凡身降服為禍的大白蛇。師爺見到畫像後就在思索,這個人他好像在哪裏見過。等士紳百姓走後,師爺才把自己猜想說了出來。然後去驛館一打聽,才知道畫像上的人是巡檢禦使邵子羽。邵子羽的名頭,範慶和師爺都沒有聽說過。
因此拜見過嚴世蕃之後,就來拜會邵子羽了。邵子羽也沒有想到會有兩個不速之客。更沒有想到是因為龍王廟的事情,邵子羽自然是堅決反對用自己的模樣塑龍王像的。自己人還好生生的活著就被塑個像放在廟裏供起來。不管是哪個人碰到這種事情心都會慎得慌,並且邵子羽根本就不是什麼龍王。
範慶就為難了所以就請邵子羽今日去府衙,他再把那些士紳百姓召集起來,把塑像的事情在重新商定。
騎著馬就聊城縣縣衙,邵子羽今天穿了一身淺藍色長衫,想進衙門就被門前的官差攔了下來。報上名號以後,官差立馬就換上一副麵孔,一個幫著邵子羽牽馬,一個則在前麵為邵子羽帶路。
時間還早,但今天範慶範知縣一早就起來,用過早餐,穿好官服就早早地做在了公堂之上。
邵子羽隨著官差進了公堂,看到範慶一絲不苟的坐在上麵,邊上站著師爺,下麵典史等也都在場。見了邵子羽範慶連忙起身,走下來參見他,然後又請邵子羽上座。
又過了半個時辰,那些個士紳才走進了公堂。百姓則都被官差攔在了公堂外麵。士紳百姓一進衙門見到縣太爺和師爺都站在下麵,在一看公堂上坐著的人,全部都跪了下去口中大呼“龍王爺”。
範慶看著這場麵,心中也犯嘀咕。昨夜離開驛館前他又跟一個錦衣衛打聽了邵子羽的事情。那個錦衣衛應該是邵子羽的崇拜者。當場就告訴範慶,邵大人神仙一般的人物,是邵天師的侄子降龍伏虎都都不在話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大堆。當時並不怎麼相信的範慶現在確實是有點信了。
邵子羽沒想到那些百姓竟然一眼就把自己認出來了,還跪下磕頭,心中一張大眾臉就這麼好認?他哪裏知道現在聊城尤其是船夫和漁民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掛著他的畫像,點著香燭供在神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