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羽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問,看了眼藍道行隻見他低著頭心事重重:“這不是已經商定好了的事情嗎?”
“唉!”藍道行重重地歎了一口長氣道“俺問了紫姑,連紫姑也不知道地宮裏麵的事情。”
“哦?還有這種事情?”邵子羽想了想說:“你們就因為這件事情所以特地來找我?”
“是的。”陶茜熙鄭重道:“紫姑雖然隻是一個陰神,但是能夠知道這麼多事情,說明她在下麵的路子還是很廣的。我想她不是不知道,隻是不能說罷了。她還勸我們不要進地宮說這不是一個好地方。”
“就這些?”邵子羽笑道:“事情已經定下了必然是不會再做更改,不然此事皇上那邊就先交待不過去。盡信神不如無神,你們安心去休息就好。”
想了想又道:“茜熙我勸你還不是不要跟我們下去了,下麵有太多不確定的事情。”未知的事情才是最恐怖的,聊城那次是運氣好,不然邵子羽也早就葬身白蟒腹中了。陶茜熙一個女孩子根本就沒有必要跟著邵子羽他們一起去地宮中冒這種生命危險。
“父親要我跟著你們一起來上清宮自然有他的用意。”陶茜熙聽邵子羽不再稱呼自己陶小姐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因為我會五雷正法。如果地宮中真有陰邪之物,就隻有我能夠克製。”
藍道行嚴肅的點了點頭:“陶小姐說的沒錯,俺隻會扶乩其實最不應該去的就是俺。俺可不是想要臨陣脫逃。”
邵子羽聽了這話,好像重新認識了陶茜熙一般,好奇的打量著她:“哈,那就當我沒有說過。那都回去睡吧,別把紫姑的話放在心上。”
送走二人,邵子羽倒頭就睡。
山間的清晨氣溫就好像到了深秋時節。邵子羽昨夜就給錢青下了命令,讓在上清宮中等嚴世蕃的大隊人馬。此刻邵子羽三人,一人手中一把桃木劍。桃木劍兩尺三寸長,除了劍身上有朱砂畫上去的符文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裝飾了。邵子羽腰上掛著一把繡春刀。藍道行則還是背著那把被布條裹好的長劍。陶茜熙腰上綁跟皮帶,皮帶上麵是一個大囊袋裏麵放著張玄畫的符籙。還有陶茜熙自己準備好的黃表紙,朱砂符筆。
邵子羽身上還背了個包袱,裏麵是幹糧的和水。誰也不知道地宮裏麵會發生什麼事情,有備無患,況且誰讓邵子羽是一分食物一份力氣。吃早飯的時候,邵子羽也不敢給自己的肚子空地方,吃了三十幾個饅頭,喝了十來粥才算完。
張玄親自將封條解了下來。邵子羽將上麵蓋著的木板揭開,露出了黑洞洞的地宮口。一陣陰風從裏麵倒灌了出來,除了邵子羽其他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邵子羽率先就走了下去,看著腳下的台階竟然並沒有想象中的濕滑,上麵也沒有青苔,黝黑的石體就是山中的石質。越往裏麵走去,邵子羽就越覺得有種盜墓的感覺。走了百十個台階,裏麵已經沒有光線,邵子羽能夠夜視。陶茜熙和藍道行可沒有這種本事,三人都點著了早已準備好了鬆枝火把。紅紅的火光帶著熱量,將通往地下通道照亮,同時也把三人的影子拉長。
“還要多久才能到,少說也走了三白多個台階了。”陶茜熙望著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到盡頭的通道,心中難免急躁。
“我想就快到了。”邵子羽走在最前麵夜視能讓他看得更遠。
正如邵子羽說得,又走了二十幾個台階,就踩在了一塊平地上。旗麵星星點點的光芒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洛陽城北外的村莊中,嚴世蕃正在正在吃早飯。白麵饃饃加白水,讓他難以下咽。張泰則一早就集結好了隊伍,六百人的隊伍都駐紮在村口。他們昨天行了一天才到了這個村子,眼見太陽已經下山嚴世蕃就下令就地休整。張泰想了想這也是最穩妥的辦法,錯過了這裏到時候北邙山上連個住的地方也沒有。
邵子羽他們擅自先行這件事被嚴世蕃知道後也大為惱怒,沒有獲得他的批準就敢脫離隊伍,這是赤裸裸的打臉。為此還責備了張泰幾句。
六百多人的隊伍又在這個小村莊裏麵啟程了。前麵一錦衣的總旗帶著手下五十來個錦衣衛在前麵開道,嚴世蕃的四人轎跟在後麵一步三搖,山路漸漸難走就晃得更加厲害了。
張泰帶著後麵的大部隊緊緊跟著轎子,控製著速度不快也不慢,心想著邵子羽四人應該在昨天就已經登上了翠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