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跟著蔡先生走進了院內,院內不大,隻有三間屋子,兩間較小,一間較大。院子裏還有一個小亭子,周圍是幾個平方大小的花花草草,顯得很是詩情畫意。蔡先生帶著林東走進了中間的屋子,也就是課堂。
課堂大約有著幾十個平方左右,學生也不多,也就寥寥二三十人而已。大大小小的桌子排成四個組,每一組各有年齡大小不一的學生。
原本大家都在努力做著的蔡先生布置的功課,但聽到先生的腳步聲傳來,很多人都微微的抬了抬眼,待到看見先生領了個小孩過來,都很是驚訝,於是直起了脖子,紛紛做著驚愕狀,讓林東看著十分好笑。
“你去那兒做著,馬上我要上課了。”蔡先生指著靠門的那一組林東向大家報以友善的笑容,走到靠門的那一組的後麵的一個無人的座位的旁邊,然後坐下來了,“下麵我們接著開始上課。第三組的聽我念。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於是大家便不再看林東了,各自幹著自己的事。第三組的人個個直著耳朵聽著先生念著。其餘三組還是各幹各的事情。
林東坐的的桌子桌麵上挺是幹淨,沒有雜物,也沒有浮灰,當然也沒有像別人的桌上那樣有筆墨紙硯之類的,看得出來,這個教室每天都有人打掃,這桌麵也每天都有人清理。
林東那一組也就三個小孩,正拿個毛筆胡亂的畫著,看那吃力的樣子,林東覺得十分可笑。再看看旁邊的那一組,有六個人他們都在努力的默寫的東西,看那眉頭緊鎖的樣子,林東便想起自己以前的學生生涯的痛苦。另外兩組一組正在聽課,另一組正在看書。聽課的那是第三組,人數最多,有十人。最後一組隻有五人,他們看看窗外,又看看自己的筆,仿佛考慮著什麼,很是苦惱。
原來蔡夫子的教學是采用分組教學,以節約授課空間不足,現在正輪到第三組上課,其餘三組各自辦著先生布置的任務。
“孤陋寡聞,愚蒙等誚。
謂語助者,焉哉乎也。”
長長的一段念下來,林東無聊之下,趴在桌上就要睡著了,看著那別的桌上有的各式各樣的小玩意,甚至還有的桌上有著茶壺,茶杯,林東看了看先生那搖頭晃腦的念書樣,再看看底下時不時的有人咪一口茶,惡意的想到:“這些人是上課?還是聽書?”
好不容易等到蔡先生念完了,然後就是要那第三組的開始念,於是學堂裏便亂糟糟起來,各式各樣的聲音開始充斥著整個學堂,有的聲嘶力竭的叫著,有的溫文爾雅的誦著,有的搖頭晃腦的哼著,看那樣子也不怕頭被晃下來。蔡先生對於這些學生的表現卻很是滿意。捋著那沒幾寸的胡須,滿意的笑著,一邊笑還一邊點著頭,似乎有著孺子可教之類的感覺。
待到第三組念完後,先生笑咪咪的說了一句讓林東下巴都要掉下來的話。
“下麵休息一下,等會兒繼續上課!”
“嚇,這,這就下課了??哇!誤人子弟啊!念了幾句就下課了?俺家的二十兩白花花的紋銀啊!你們好慘啊!貌似上輩子被自己在心裏罵了無數遍的不負責任的老師們也沒有這樣的啊!”林東幾乎要暈眩了。
看著蔡老頭(林東對先生的印象極度惡劣了,決定日後就改陳他為老頭了)夾起一本書和一把長長的戒尺帶著有些異樣的步伐走出學堂的時候,林東惡意的想到,“這騙子老頭不會是趕著去方便吧,年紀大的人就是會尿頻,尿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