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是透明的,因此孤獨是永無止境的,韓黛玉一走,孤玉鬥仙雙眼所到之處盡是陰暗的,即使燈光柔和而醉人,他微微蹲起來,摸索了半天才拿到了一麵鏡子,細細端詳了半天,即使自己已滿目全非,他仍覺得這張魔獸般的臉頰很是熟悉,貌似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下地走了幾步,除了臉頰有些疼痛之外,他身軀已能自由活動了,可能是鎮痛劑與強化劑壓藥性,那些惡心東西似乎停止了生長。他挪到一座實驗台邊,這太空學府的科技果然是日更月換,呆在北宋這兩年多時間中,他對現代科技幾乎接近白癡的程度,跟前這試驗台的東西,他一個都不懂更別說操作了。
看來,真是應了‘人生活到老學到老’那句話了,人大腦真不能停止運行!孤玉鬥仙冷笑了一下,緩緩步向一張白色殿椅,看都沒看一屁股就蹲到了墊背中——‘嗤!’實驗室內紅光閃動,殿椅風扇般轉動了!
孤玉鬥仙大驚,幾次欲要起身,但屁股仿佛被黏住一般,根本無法動彈!正要萬急之際,實驗室大門一開,頓時湧入了好幾個人,那幾人在實驗台忙亂了一番,半天才將殿椅控製住了!
馬教授與韓黛玉隨後走了進來,臉色有些慍色,說到,“不是讓你好好躺著嗎?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不知道這些東西不能亂碰嗎?難道你不知道你對這些東西根本不懂嗎?難道你不知這殿椅弄破了會發生大爆炸嗎?”
韓黛玉一連串的問題猶如炸彈般,孤玉鬥仙頓時懵了,顯然無法適應這她這突變的性情,他委婉地將目光投向馬教授,沒想他臉頰與韓黛玉的一樣,寫滿了憤怒。
那幾個人將孤玉鬥仙抬上床上直徑出了實驗室,此時,室內隻剩下三人。馬教授一句話都不說,埋著頭檢查了室內的所有設備,而韓黛玉臉色有些回緩,緩緩地坐到了床邊。
孤玉鬥仙有些傷心,韓黛玉漠然他倒沒什麼感覺,令他傷心的,是馬教授竟然也一樣!緩了一會,他低沉地說到,“你們都出去吧,實驗室沒什麼問題,就算是爆炸了,死的也隻是我一人。”
馬教授與韓黛玉微微一怔,馬教授有些意味深長地說到,“鬥仙,你的命不單單隻屬於你自己,因此請不要動不動就將死字掛在臉上,這樣會讓人感到懊惱,你應該做的,不是在此暗自揣摩別人的思維或者隻顧自己的感受,而是養好自己的傷,等待一些事情的降臨。”
“馬教授,請問這傷到底是誰弄的?我見過賊喊捉賊的人,但並未見過賊捉受害者的道理,你們弄傷了我,還要叫我安心養傷,這是什麼道理,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孤玉鬥仙冷笑,剛才還感動於馬教授的微笑中,這會他似乎意識到這些隻是利用自己的性命罷了。
“這確實不存在道理,我們該怎麼做,你無權過問。”馬教授檢查一番後緩緩走來,與以往一樣托了托自己眼鏡,然後對韓黛玉說到,“好好看著鬥仙,我出去一下。”
實驗室又隻剩下孤玉鬥仙與韓黛玉二人,馬教授後腳跟一走,孤玉鬥仙就暗暗嚐試運起內氣,但結果可想而知,縱是他如何使力,內氣始終無法提上來。
“能告訴,我中的是什麼妖毒嗎?為何內氣無法出體?”孤玉鬥仙不知道韓黛玉會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但他仍能是問了,且是肆無忌憚地問,這樣好讓她知道,他想逃。
韓黛玉有些奇異地笑了笑,說到,“你中的,是千年機毒,這種毒液的發源地是你的家鄉——焚魔部陸,在你的家鄉中,與妖獸亦敵亦友的,是半人半獸的薩哈斯魔王,這毒液就是從薩克斯毒王內體流出來的,不得不說,薩克斯毒王是你父親的朋友。至於內氣為何無法出體,這個我也不知道。”
孤玉鬥仙一愣,是父親的友人,但他卻從未見過此人,為何自己會覺得甚是眼熟——難道馬騰龍將自己打造成薩克斯魔王,然後將自己處死以示天下自己為王者?
“怎麼,是不是想了很多?”韓黛玉微笑仍未緩弱。
孤玉鬥仙沒有回答他,與其讓人猜透自己的心底世界,還不如與人保持距離令人無法猜透,這樣做事對自己好處多多,而不是事事受牽於人。想到此處,他冷笑了一下,是自然而然的並非刻意流露。
“你笑什麼?”韓黛玉果然起了疑問,按道理,瀕臨絕地的人情緒會相當混亂而低迷,孤玉鬥仙這般反應,她有些不解與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