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句比一句更家誅心,洛齊州的水禍給了榮家不錯的借口,不過,我也隻是淡淡的一笑,“你憑什麼覺得你榮家能比安家更有用?”
安殊與我的關係天下盡知,安家是西夜首富,安家的財富有多少沒有人評估得出來,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安家都比其他的人更得我所用。
“財富是沒有限定的。”榮妃比剛才鎮定了許多,想來話已經開頭,便要繼續說完的,“沒有人會嫌錢多的。”
“當然,你說得對。”我第一次讚同了她的話,說完之後便停了下來,隻是表情上卻沒有一點讚同的意思,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在我的目光之下,剛剛離開的不安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她的局促顯而易見,雲路在一邊輕咳了一聲,我心裏暗笑,雲路這是看不下去我欺負一個女人了。
而這一聲輕咳,屋裏的幾個人有著不一樣的反應。
榮妃無疑是感激的,她深吸了口氣,將身子坐穩,這一聲輕咳讓她覺得還是有人幫她的。
高易站在那裏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樣的情況對他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了,展梓傑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這樣大膽的太監估計他是第一次見。
“財富是越多越好沒錯,但是我卻沒有必要為了錢付出不能付的代價。”這便是我的想法,雖然我現在的確極需要錢,戶部的錢我是指望不上的,我急需要銀兩來緩解安殊的壓力。
在我的眼裏,安殊不僅僅是我的合作者,更不是所謂的下屬,她是我的朋友,這些事情就算安家有能力獨立承擔我也不會讓安殊一個人撐起我西夜百姓的平安,做為朋友,她做得淋漓盡致,而做為她沒有保留支持的人,我也會盡力減輕她的壓力。
“我榮家願傾盡家財,襄助陛下成就偉業。”榮妃今天來這裏的目的便是為了說這句話。
任誰聽到這樣的話都會覺得高興,但是我不是別人,任何事情都是有條件的,榮家出得起這麼大的價格,那麼所求之事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做的。
“任何的付出都是要收回成本的。”我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想知道我在得到的同時,會失去什麼。人有權衡,我從不付我付不起的代價。
榮妃沉了沉氣,看了一眼屋裏其他三個人,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也許她還能相信雲路和高易,但是展梓傑卻是展風的兒子,榮妃不能信任他也是正常的。
展梓傑更明白這一點,向我行了一個禮,便要往外走,在他剛剛起步的時候,我揚聲喝止他,“站住,誰告訴你,你可以走的?你自己的職責是什麼需要朕告訴你嗎?”
展梓傑停住了腳步,一個禦前的侍衛統領,他要明白哪些事情他可以做,哪些事情他不可以做,上次在回廊上我說過不會再試探他,便不會再做那樣的事情。
他默默的站回原來的位置,而我的目光繼續落在榮妃的臉上,“不要考驗朕的耐性。”
榮妃抿了抿唇,緩緩開口,“去年年末的時候,我家長兄榮吟北去夕黎國做生意,被夕黎邊境上有名的洛海馬幫劫持了。”
我坐在那裏沒動,我可不相信榮家會為了一個兒子就將舉家的財富都交給別人,我在等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那些話才是今天我要聽的重點。
榮妃當然也知道這些並不足以讓我相信,她的表情慎重,“與長兄一起被洛海馬幫的人劫走的還有先帝爺賜給榮家的丹書鐵券。”
聽完這話我皺了一下眉,榮氏先祖對太祖皇帝有過救命之恩,也正因為這樣太祖皇帝賜給榮家丹書鐵券,保榮氏一門平安。
看樣子這件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複雜,按說太祖皇帝的丹書鐵券是聖物,都要在家裏的祠堂裏麵供奉著的。而失了太祖聖物便是不敬君上,乃是誅九族的罪。
“這丹書鐵券也是可以隨身攜帶的?”沒有特別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帶著丹書鐵券出行,“難道是因為那東西看著漂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