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墨——”
隔間內進來一位三十多歲的儒雅男子,手裏提著一個改良過的特殊藥箱,匆匆進了隔間急急道。
“嘭嘭——”
顧天墨沒有回應他,兩拳暴雨般擊到沙袋上,就連眼眶都開始發紅,嘭嘭悶響之中,狂戾的氣息霎時就席卷了整個隔間。
那三十多歲的男子嫻熟打開藥箱,利落飛快地準備好了針劑,而後神色凝重地看著發狂的顧天墨,眼裏閃過濃重的擔憂之色。
暴雨狂瀾般的氣息退卻後,顧天墨身上的套裝幾乎已經被汗水濕透,額上的青筋突突跳動,喉結也在急促滑動。
“詹瑞思——冰塊!”
顧天墨甩掉身上的套裝,全身皮膚漲得通紅,赤膊緊繃著身體向那三十多歲的男子喝道。
詹瑞思飛快從冰箱內取出一大箱帶著冰水的冰塊,推到了隔間的一個角落。
顧天墨踉蹌走去,詹瑞思過來想要扶他一把,卻被他一把推開,幾步到了那角落,一手擎起那碩大的水箱,連冰塊帶冰水一並都澆到了自己身上。
“嘶——”
看到顧天墨用冰水衝擊他膨脹的下半身,詹瑞思盡管已經看多,但還是忍不住輕輕冷嘶一聲,不由自主一個寒噤。
“開始吧——”
就在這時,顧天墨又是冷冷一聲,而後一把取過來一個軟木塞咬在嘴中。
詹瑞思反應過來,忙飛快取出針劑,就在他左臂上接連打了兩針。
“唔——”
也幾乎在同時,顧天墨咬著軟木塞,喉嚨中發出一聲類似野獸般的嘶吼,整個人身體驟然蜷縮,脖子上的青筋就像是一條條青褐色的毒蛇般暴起蜿蜒,令人不敢直視。
“喀喀——”
顧天墨手握的這角落工藝鐵欄杆,發出一聲聲爆裂的金屬鏗鏗聲,一寸寸在顧天墨手中碎斷開來。
詹瑞思緊張地托著一塊懷表,一邊計時一邊關切地不斷掃向顧天墨。
“噗——”
良久,顧天墨才吐出嘴中的軟木塞,抹一把嘴角的血跡,臉色已經冷凝如常。
“這次發作多久?”顧天墨淡淡問道。
詹瑞思憂慮地頓了一頓,才遲疑道:“比上次又多了一刻鍾……”
顧天墨背靠著牆壁坐在地板上,聽他說完抬眼掃一眼道:“看來,又加重了?”
“天墨——”
詹瑞思猶豫一下,到底直接坦言道:“就算是從米國弄到的這種針劑,也隻能起一定的遏製作用,而且,這作用極為有限不說——隻怕已經產生了一定的耐藥性。”
“所以?”
顧天墨看也沒看,微微閉著雙眼靜靜問道。
“所以——”詹瑞思盯著顧天墨連連道:“綠蕪山莊那一夜,你說有人幫你遏製了毒性。”
“我想,那種遏製似乎有效——你前兩次發病症狀顯著減輕……可是顯然眼下那種調理的效果已經過去了。”
“天墨——你為什麼不去找那人再給你調——”
“不用說了!”不等詹瑞思說完,顧天墨一擺手止住他的話頭道:“我要洗浴換下衣服——你回去吧!”
“可這樣下去——”詹瑞思急得想要說什麼,可顧天墨卻根本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起身進了隔間的獨立淋浴。
詹瑞思不顧一切焦灼跟過去,敲著獨立衛浴的玻璃,衝裏麵的顧天墨斷然道:“從明天開始,你必須休息三天——很有可能這次發病後,會在短時間內出現二次發作!”
獨立衛浴內傳來嘩嘩的水聲,詹瑞思長歎一口氣,憂思重重地收拾好藥箱,緊皺著眉頭走出了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