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墨沒有隱瞞蘇明熙這些心底深處的細節,將自己所有的感覺和回憶細節緩緩幽幽地坦率講完。
蘇明熙聽得睜大了眼睛。
如果不是顧天墨親自給她說的,她都要懷疑這是一出十分狗血難以置信的戲碼了!
“她臨死前說的那句——她不是……你後來知道是什麼意思了麼?”
蘇明熙有點詫異這女孩子臨死前,為什麼會說一個否定句……這一點令她直覺上有些詭異。
顧天墨搖搖頭,從天際收回視線,轉向她道:“熙熙——我說的這些,你都信麼?”
“信!”
蘇明熙點點頭又道:“不過——我依然感覺很怪異!”
這也是直覺。就是直覺顧天墨說的那些沒有騙她——盡管一切匪夷所思。
顧天墨和夕落的情感很奇怪,夕落的死很奇怪,她的死又恰好擊在顧天墨的心穴上,還是很奇怪!
總之,一切都很詭異!盡管她一時無法消化這麼多東西,但是她可以確定的是,顧天墨沒有說謊!
顧天墨聽她說到怪異,也緩緩點點頭道:“從心穴中跳出來後——我這幾年也是,越回憶,越覺得一切發生很古怪——”
但是當年夕落的死,令他幾近瘋狂。
狂怒之下,很多事情都做的十分粗糙!以至於後來回憶時,很多細節不能夠再去查實!那一夜,夕落……看他的眼神都似乎和平時不同。他感覺到了,但是也猜想可能是夕落準備送他一隻小兔子的驚喜?!
那一夜後,夕落的祖父也不知去向,欠夕落的情意……他此生背負這個生死債,隻能來世再還了。
顧天墨的拳頭暗暗攥起,指骨間微微喀喀輕響。
欠債,不是他的習慣,但是他沒有選擇!
“熙熙,你也知道心穴?”
顧天墨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過神來問道。
蘇明熙忙道:“聽人說過的,一個搞心理學的說過有關催眠的事情——因此聽過心穴這個詞!”
顧天墨點點頭道:“我將小時候有關小兔子的那件事,跟夕落說過,解釋過我為什麼直到長大都不想再接觸兔子——”
“所以我很詫異,夕落明知道我不想接觸兔子,會在那一夜,抱著一隻小兔子在等我!”
蘇明熙疑惑地暗暗搖頭,她也不懂。
兩個人一下子沉默了。
清爽的海風輕輕吹過,兩個人都靠在座椅上為微眯著眼睛,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因為這個話題帶來的沉悶抑鬱才似乎被海風吹散,顧天墨率先轉臉看向蘇明熙,十分認真卻又有點生硬地問道:“熙熙,像我這樣欠了生死債的人,你還願意……接受我嗎?”
蘇明熙身形微微一僵,一轉臉正對上他灼熱深邃的眸色。
“熙熙?”
顧天墨有點暗啞地輕呼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灼熱的期待。他肆無忌憚地釋放了自己所有的坦誠,滌蕩了自己所有渾濁不清的情感——
天地之間,海浪聲聲之中,唯一想要的,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動心,心動。
這個女人帶給他的,正是他連自己都不明白,卻在心底最為渴盼的那一種東西!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啪!”
蘇明熙毫不客氣拍了一下他的腦門,掃他一眼道:“再說!看你——唔——”
話沒說完,便被顧天墨一把摟過來,深深一吻將她沒有說完的話都封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