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過去後,自然是應有盡有,你就帶個貼身丫環伺候你,另外我再伺你兩名婢女,我國就不派大使護送你了,這可可國來的大使正好沿途護送你過去。”周皇後低下身子,對地上的小人兒說道,:“隻要你活著,就是我上善國的公主,心不能有二意。”

“奴婢,奴婢知道。”

“擺駕回宮。”周皇後永遠都是那麼舉止優雅。

彤兒把臉洗了幹淨,一頭秀發批在肩上,前麵被剪碎的頭發帖在臉上,她看拉看衣架上的紅喜袍,簡單的繡著幾朵牡丹花,連頭飾也隻有零星的幾樣,果然是出嫁,嫁的是別人家的女兒,連像樣的首飾都沒有,不過夠了,她上善敬彤這一輩子都還沒見過這些首飾,也沒穿過這柔軟的衣服。

梳妝台上擺著幾樣香粉,她拿起來嗅了嗅,真好聞,這是幹什麼用的呢?她從來就不懂,她拿起一個銀手鐲帶在手上,真好看,她想如果自己生在帝王家,是不是有穿不完的衣服和帶不完的首飾?

她把頭發用綢子隨意的綁了起來,脫下了身上的衣服,換上喜袍,待天一亮,她就要離開了,永遠的離開這裏去個陌生的國度,在那裏是不是有好日子等著她,還是比這裏更淒涼?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她換好喜袍,很合身,大紅的喜袍映的她蒼白的臉上也有了點喜色。

她從來沒仔細的打量過自己,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在冷宮的時候,嬤嬤們總是有做不完的事情讓她做。也從來沒有機會穿上漂亮一點的衣服去照鏡子。如果被嬤嬤們看見又要罵她了,說她是禍水,是妖精。

原來她是這麼的好看,難怪嬤嬤們總是罵她妖精,說如果有一天她出去了,一定又是個禍害。冷宮裏的嬤嬤瞧不起善月,說善月是惡毒的女人,殺死自己的姐姐,皇帝的寵妃,所以生下的孩子也是蛇蠍女子。

在冷宮裏,隻要是思維正常的嬪妃都要巴結嬤嬤,希望自己在冷宮能得到些優待,例如在大冷天能吃上些熱東西,在大熱天能少幹些活,她們都用一些帶進冷宮的首飾或其他值點錢東西去賄賂嬤嬤們,希望在有生之年還能“高貴”的活著。而那些已經瘋掉的女人們,則沒少挨打,反正也沒人管,冷宮裏就是看管的嬤嬤最大。

她記得有一次,她隻是看見宮人給隔壁的女人送了一碗熱飯,隻是傻傻的看著,自己的小肚子早已餓的咕咕叫,大冷天的,吃的飯也是冰涼的,她好羨慕隔壁房的女人,就這麼看著也被嬤嬤扯著頭發打,那時她才5歲。

嬤嬤說“賤種,你能活著就是福氣,還想奢侈什麼?”善月隻能抱著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孩子和嬤嬤一個勁的賠不是。善月很多次都想死掉,可是孩子還小,自己死了誰照顧孩子?如果不是自己在,孩子早被活活的打死了,孩子大了,她就更不能死,死了,孩子就孤單單的一個人了,遲早還是死在嬤嬤手裏。

這麼多年一直苟活著,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出去,冷宮裏破舊不堪,房間也有些黴味,千千閣雖然不是什麼宮殿,卻也好過冷宮幾百倍,幾千倍。

夜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