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白岩楓回到辦公桌前,目光再次落在那遝資料上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縹緲,繼而漫上暴戾的冷意。照片上的女人似乎知道有鏡頭在拍她,她毫不閃躲的直麵鏡頭,笑得勢在必得。她,在挑釁他!白岩楓倒了一杯濃烈的伏特加,沉默著一飲而盡,任火辣辣的疼痛從喉嚨一直燒到胸口,陰鬱的氣息壓抑了四周的空氣。狹長的眸死死鎖著照片上的少女,握著高腳杯的手漸漸收緊,指節失了血色。季念,我絕對不會讓你有威脅我的機會,絕對!高腳杯發出輕微的聲響,杯口隱隱裂了一條銀白的縫,而那隻手卻沒有絲毫鬆開的跡象,宛若無情勒住咽喉索命的死神。我白岩楓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而我已經得到的,別人也別想奪走分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砰”高腳杯應聲而碎,杯腳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看著那些碎片,白岩楓笑了,笑得詭異,但是漂亮,仿佛碎掉的杯子就是他要滅掉的仇人,有種無法表達的快意。碎片紮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滴落。而他仿佛不知道疼般,緊緊握著拳頭,任碎片刺穿掌心,手背青筋暴露,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眸底迸射出毒蛇般顫動的光芒,那模樣令人不寒而栗。……“岩楓,聽說季念簽約了海納,你知……天呐,岩楓,你的手怎麼了!”季晴接到眼線的電話,馬不停蹄的趕回公司,剛進辦公室,就看到白岩楓鮮血淋漓的手,連忙奔過去,緊緊握住白岩楓的手,緊張又心疼。白岩楓似乎才回過神來,甩掉手裏帶血的碎片,眼底的戾氣被溫柔的笑意所取代,淡淡的道:“沒事!”“都這樣了還沒事,我馬上幫你處理!”季晴放下包包,轉身拿來急救箱,半蹲在白岩楓麵前,輕輕挑開紮進肉裏的碎片,看到桌上的照片,眼眶微紅:“你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為了季念那個女人,值得嗎!她愛他勝過生命,為了他,她甘願背叛全世界,又怎麼舍得看他流血受傷,哪怕他對她的愛還不抵她愛他十分之一。白岩楓寵溺的刮了下季晴的緋紅的鼻頭,笑得毫不在意:“傻瓜,又不會死人!”“不許說‘死’!”季晴悶悶的吐出毫無壓迫感的警告,聲音黯啞:“該受懲罰的是季念,不是你,你何必要這樣!”曾經,她做夢都想陪在白岩楓身邊,可惜,他是季念的未婚夫,如今,他好不容易成了她的戀人,卻依然擺脫不了季念的陰影,她恨季念,恨不得將季念碎屍萬段。季念那個女人,連死都死得那麼不幹淨利落,果真是禍害遺千年!一定很疼吧!季晴輕輕吹著傷口,小心翼翼拔出最後一塊碎片,轉身取藥的時候,眼淚潸然而下,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肩膀被白岩楓扳過去,對上那個她愛了十年的男人。白岩楓拿出手帕,輕輕擦掉季晴臉上的淚水,臉上噙著淡淡的笑容:“好,我再也不說了,別哭,你知道,我最討厭女孩子哭!”季晴自然是知道白岩楓討厭女孩子哭的脾性,連忙擦幹淚水,擠出一抹笑容:“我沒哭,我幫你上藥!”白岩楓輕笑出聲,滿意的點點頭:“嗯,這才像話,哭是弱者的表現,而弱者,永遠都隻可能是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