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這個詞可真是曖昧啊,季念想。季念困得厲害,思維已經漸漸的聚不起來,不過她也暗自下了個決定:從今以後可一定不能再在葉宸的房間裏麵過夜了,不然的話,她成什麼了啊!就這麼想著想著便陷入夢鄉的季念,做了一個夢。那時候,是她第一次見到白岩楓。陰霾的天,空曠的頂樓,縮在牆角傷心的少女,還有陰鬱的少年。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季念一定不會搭理白岩楓——這個讓她家破人亡,跌入深淵的罪魁禍首。彼時的季念情竇初開,遭到喜歡的鄰居哥哥的拒絕後,傷心欲絕,一個人躲在了學校頂樓難過。季念哭的聲嘶力竭,正傷心處,卻有人打擾了她,陰鬱的聲音如同那個人給人的最初感覺,“你小點聲。”突然有人說話,哭泣的季念一下就被唬住了,停止了哭泣,帶著哭啞後的聲音警覺的問道,“你是誰?”沒有人回答她。季念從蹲著的小角落裏站起身,蹲的久了,腿有些麻,但太好奇,拖著腿就一瘸一拐的繞到了他所在的另一邊。入目的,是一個長發過眼,皮膚蒼白,有些陰鬱過了頭的少年。他冷冷的看向季念,不帶任何一絲感情色彩,季念打了個寒噤往後退了一步。在那之前,季念從沒接觸過這類型的人,好奇大過於害怕。傷心難過的她,竟然還有閑心關心別人,小步著朝那個少年靠近,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麼?”少年似乎聽到了一個很可笑的問題,再看向季念的眼神裏,多了一絲嘲弄,不答反問,“你又在這裏幹什麼?”“我……”季念被問的啞口無言,咬了咬唇,最後卻對著這個陌生的少年坦白說,“我失戀了。”“嗬……”一聲輕笑從少年的嘴角溢出,帶著濃濃的鄙夷味道。真是一個生在溫室裏的花朵,就這點小事,就值得她痛哭流涕?季念不滿對方的態度,氣鼓鼓的,臉上還布滿著淚水,看起來滑稽的很,“你這什麼意思?覺得我很可笑嗎?”“難道不是嗎?”少年接的理所當然,季念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擊,隻顧著傻傻愣愣的看著少年。少年和季念說話時,一直坐著沒有起身,等他站起來走向季念,季念才發現,這個少年好高啊,可是也太單薄,配合上他蒼白的臉和毫無血色的唇,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一樣。“為了這點小事就大哭大鬧,你真是天真的可笑。”少年的嘲諷令季念氣憤,她拽著小拳頭,跟在少年身後大聲道,“你憑什麼這麼說!”少年又開啟了不言不語模式,任季念在她身後吼得嗓子都啞了,他都沒有再同她說過一句話。……季念突然睜開眼,有一滴淚順著眼眶融進了枕頭裏。那時候的她,為什麼就要緊追著白岩楓不放呢?在頂樓認識了白岩楓以後,季念太好奇,就去查了點關於他的資料。白岩楓是個孤兒,爸爸在最近兩年去世了,媽媽則是在很多年以前發生了交通事故。白岩楓陰鬱的性格,大概也是從那個時候就形成了。季念也聽別人說,白岩楓的媽媽之所以會出交通事故,是因為和自己的第三者去旅行....這樣的答案令季念心驚,也漸漸明白過來,白岩楓為什麼那天對她的態度那般不好。少女時期的時候,總是會對某些“特別”的少年產生濃烈的興趣,季念對白岩楓,就是因著這種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