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牧雲所知,在華夏中醫的曆史上,能夠聞湯辨藥的人,隻有醫生扁鵲一人,而李仙兒所說的兩人,意有所指,到底是說的誰?這讓牧雲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時,張虛若端著一個醫用托盤,麵帶自信以及不屑,他手裏的湯藥,每一碗都是他自己獨自熬製,他相信,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這裏麵藏著什麼。
“你準備好了麼?現在認輸,還不用太難看。要是等會兒嚐試了,輸了,那才叫一個丟人!”
雖說張虛若是在刺激牧雲,但是他說的並不差,因為這一注的賭約,根本沒人相信他牧雲能猜測出來真偽。
而且,張虛若乃是古醫世家,他在這湯藥之中,也做了些許手腳,就算是頂級聖手來,那也隻能敗興而歸,更何況他牧雲?
“我牧雲做事,從不拖泥帶水,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既然你出題,那我解了,是不是就算我贏了?”
牧雲不以為意,對張虛若的題型也毫不在乎。
張虛若怒哼一聲,並說道:“給你台階下,你不下,自取其辱,休怪我不可欺!這是第一湯!你要是能嚐出來,我就算是認同你是個人物。”
說著張虛若將自己煮的湯藥放在了桌子上,並雙手拿出一碗出來,一掀蓋子,碗麵彌漫起一層雲霧,暗紅的中藥湯劑之色躍然而起,映襯著熱騰的霧氣,好似一塊透紅的暖玉。
“中醫問藥,湯主臣綱,三碗水煎一碗水,還能蒸煮如此幹淨,功夫不錯。”牧雲看了一眼湯藥,便讚歎不已,他不是主修中醫,但是腦海中的傳承記憶卻告訴他,這一手煎藥技術,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完成的。
張虛若冷笑一聲,並說道:“科技發展之快,日新月異,但是中醫湯藥,豈是機械能夠待熬?中醫的手段,不僅僅是這拿捏抓藥,煎藥煎的好,一副頂三幅!”
說罷,張虛若麵容一僵,便提碗說道:“不要廢話!快過來猜一猜這裏麵到底是什麼!這幅湯藥乃是最簡單的一味,你要是猜不出來,那就是真的白癡了!”
牧雲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沒猜出來?”
張虛若一愣,驚訝道:“你還沒有嚐,怎麼就知道這裏麵是什麼?”
牧雲笑道:“你這湯藥一開蓋,藥香撲麵,也隻能夠說你煎藥的手藝太優秀,讓我這麼遠都聞到了,所以,我也猜出這是什麼。”
“臭小子!不要虛張聲勢!你要是真猜出來,就說出來裏麵的東西啊!少不懂還裝門麵!”
牧雲冷笑一聲,背手而立,徐徐說道:“此藥出處《石室秘錄》第三卷,主治傷寒初症,鼻塞目疼,若強頭痛,有奇效。”
張虛若聽牧雲如此說,他驚訝不已,不過仍舊覺得牧雲在虛張聲勢,他惱道:“沒錯,這藥確實出自這一處,但是你不要隨便來一段就認為算是對了,這藥的主要藥物是什麼?”
牧雲笑道:“夏桂枝,東北甘草,淮水陳皮,當然,還有豫南幹葛。”
張虛若連連後退,他意外牧雲可能從湯藥的外觀和味道,得知了這是傷寒湯,裏麵成分能叫出名字也就算了,竟然還能報出藥物的產地,這實在是聽所未聽,聞所未聞。
而牧雲一時也沒有給他反應機會,而是繼續顫顫說道:“你這一副藥裏,是一錢夏桂枝,一錢東北甘草,淮水陳皮一錢五,豫南幹葛一錢二,不知道我說的可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