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父子,我們有見過麵麼?唐先生,您姓唐!我姓牧!你見過姓氏都不一樣的父子麼?”
牧雲冷笑著,他看著這位曾經的傳奇人物,心中突然燃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是啊,從小到大,便是母親將自己照顧大的。
但是,從小到大,多少人嘲笑自己沒有父親,多少人嘲笑自己是野孩子,那時候,他多麼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夠站出來,多麼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夠帶著自己離開那個村子。
可是,結果是嘲笑依然存在,母親卻依然那麼淡定自若。
曾幾何時,牧雲恨過,但是他慢慢的適應了,覺得母親同樣是受害者,而且聽說父親是那麼的偉大。
於是就在他年幼的心裏麵,存下了這麼一個根,一定要成為和父親一樣的大英雄。
這種思想,甚至一路到牧雲在一附院被開除之後,他都一直堅信不疑,但是這一路走來,九龍潭外見到李雅兒的第一眼,他就一直在懷疑,這一切是不是某個人給自己設置的人生?
終於在被唐遠山的人控製之後,他才真的看到這一切的結果,就是唐遠山的控製。這一切都是因為唐遠山對自己人生的操控。
現在牧雲的這番話,就是針對的唐遠山,而唐遠山原本是帶著微笑來的,但是在和牧雲打了照臉,聽了他的話之後,一張臉上盡是尷尬。
“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唐遠山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掃過牧雲的女人,最終落在了祁莉莉身上。
“不要妄想奪取我的親人,假如需要,我會滅你全門!”
說罷,唐遠山這才孤獨的離開了。
“他的話裏麵,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牧雲在心裏默默地思考,看著唐遠山遠去的背影,不過想起兩人之間的仇怨,他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男人所作的這一切。
“老弟,你真的跟這個唐遠山是父子麼?”
李澤厚在見到唐遠山離開之後,他激動的問了起來。
牧雲沒有說話,而是拿了啤酒一個人獨自喝了起來。
看到牧雲的神色,這李家兄弟多少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於是接下來的燒烤宴會也變得索然無味,一直到吃飯結束,這些人才各自散去。
“人聚人散……其實也不過是一場尷尬的遊戲罷了……”
坐在屋簷下的凳子上,牧雲看著院子裏風吹柳葉的無奈,對自己這一行所經曆的東西感慨無助。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有如何?沒有又如何?牧雲,你本就是一個被遺棄的人,何必再去追尋那些有的沒有的?”
牧雲閉上眼睛,感受揚州清風楊柳的躁動時候,卻也捫心自問,自己這一次來揚州參加所謂的鬥醫大會,到底是對還是錯。
牧雲並不是一個特別主動的人,他喜歡默默承受,並迎難而上,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張狂,而是他想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正如當初單獨一人去九龍潭一般,他不想給身邊的任何朋友帶來不便,他隻想一個人去把事情解決了,再跟他們一起生活。
可是這一切似乎都是一個無形大手在背後推動自己。壓得自己透不過氣,甚至一步步走到風尖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