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要看,我要看嘛!為什麼不讓我看?”身穿黑衣的小男孩奶聲奶氣地說道。他的眼睛上麵是一雙粗糙不堪的雙手。豆大般的眼淚從小男孩的眼角流到臉龐,可能是被這雙手上麵的老繭割到。
“好可憐的年輕人,馬上就要被砍頭,家人也沒在身邊,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頭發發白的張老太太同情地說道,看樣子是對跪在地上的那名男子動了惻隱之心。
“得罪了什麼人?這就要問他自己,得罪了一般人,肯定不會落了個身死異鄉的下場。”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種人不值得同情。若是因為同情他,而讓你們老張家遭殃就不好了。”張老太太的鄰居好心提醒道,也是在告訴張老太太不要多管閑事明哲保身最好。
“乖潔兒,接下來的場麵很恐怖,你看了後會做噩夢。”
誰都不敢相信這樣溫柔動人的聲音,是從一個膚色暗黃的中年婦人嘴中說出。
“你可有什麼臨終遺言?看在她的份上,我傳達給你的家人。”
“呸!錢懿軒,你少他媽貓哭耗子假慈悲,若不是你,她也不會和我如此疏遠。”跪在地上的白衣囚犯,一臉憤恨地說道。一陣微風吹過,披散著的頭發隨風亂舞,像是在訴說自己的滿腔恨意。
“本公公給過你活的機會,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讓它從你的手中流過。怪就怪你老是和本公公作對,願你下輩子出生在富貴之家,不要再別人的替罪羔羊。”坐在正上方的錢公公,真摯誠懇地說道。
“錢懿軒,你這樣做就不怕她這輩子不會原諒你嗎?”年輕人掏出了自己的“殺手鐧”,打算以此來作為自己活命的籌碼。
“汪樂工,你老都說我錢懿軒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你們呢?不斷利用對自己好的人,借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們又比我高尚多少呢?”錢公公走到了汪泉的身邊,用手握住他的脖子,麵容猙獰地說道。
“我承認這是我唯一對不起她的事情,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會幫我照顧她嗎?”悔不當初的汪泉雙目緊閉反問道。錢公公雖沒有說話,汪泉還是從他的眼裏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情誼。
“謝謝!幫我照顧好芸香,如果還有來生,我一定會和你做一對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對錢公公改變了看法的汪泉,慷慨激昂地小錢公公保證道。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對你視如珍寶的人視之不見,利用你往上爬的人,眼巴巴地湊上去讓人利用。”錢公公氣憤地對汪泉說道。
“我知道我欠她很多,這一生都沒有辦法報答,隻能等到下輩子慢慢償還。這是我的家傳之寶,你幫我把它交給她,願她永遠開開心心地生活下去。”汪泉把脖子裏的玉佩交給錢公公說道。
“午時已到,刑行。”內心波濤洶湧的錢公公大吼道。等待已久的彪形大漢,把舉在半空中的大刀緩緩落下。
午門位於菜市場的西南側是曆朝曆代的死囚斬首地地方。在這樣一個吵雜的地方,即使是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裏麵的人也未必聽的到。可看芷雲的穿著打扮就知道她的身份不簡單,芷雲把自己剛剛借來的聖旨用雙手高高舉起,眾人紛紛讓出了一不規則的小路,
重情重義的芷雲知道若不去救汪泉,芸香會恨她一輩子。雖說現在的雲妃娘娘和以前的那個善解人意的小宮女判若兩人,可芷雲知道這是芸香唯一後宮中生存的辦法。
“奴才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錢公公麵無表情地說道,從芷雲的手裏接過聖旨,從冰冷的地麵上站了起來,朝芷雲露出了個如沐陽光的笑容。
從錢公公的眼神裏,芷雲可以看到今天的事情,早在錢公公的預料中。芷雲感受到他心裏的那股苦澀,寧願錢公公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她假傳聖旨,把自己關的天牢裏麵,也不願意他這樣折磨他自己。
“芷雲對不起,一切的事情都是我的錯,和芸香毫無關係,你原諒她好嗎?”已經鬆綁的汪泉向芷雲哀求道,甚至不惜朝芷雲磕了頭。
“我答應你,若有一天她有什麼困難,定會幫她一把。你起來吧!”芷雲早已痛的麻木,麵無表情地對汪泉說道。
“芷雲,謝謝你。”汪泉發自內心地對芷雲說道,眼睜睜得看著芷雲被錢公公拉走,生知錢公公脾氣秉性的汪泉是那麼地無力。
“你說,你是否真的會為了他待在我身邊。”回到房間裏的錢公公終於忍受不了自己內心地煎熬,大聲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