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離痕和玉兒踏上了去江南的路途。在玉兒的強烈要求下,離痕沒有帶太多的家丁,隻帶了兩個仆人和一個丫鬟,盡管這次的出行低調,可還是傳到了洪羽的耳朵裏。
“公子,他們現在怕是已經到了江南。”洪管家站在離痕的身旁說道,平靜的臉上毫無波瀾,心裏卻在撲通撲通地直跳,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濕。
“少奶奶,您來了。”洪管家急忙對柳月娘行禮道,趁洪羽不注意的時候露出了個已經盡力的表情。
“快快免禮。”柳月娘這表情了然於心,悄悄揮手說道。
“少爺和少奶奶有要事要談,老奴先行告退。”洪管家說到這裏才意識到,前兩天是犯了多麼大的一個錯誤,幸好少爺沉浸在悲傷裏麵沒有追究。
“怎麼?閑的無聊了都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了?”洪羽笑道,臉上的諷刺之情深深刺痛著柳月娘的心。
“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柳月娘不怒反笑道,根本看不出臉上的表情是喜是悲。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洪羽也意識到了所說的話確實是有點過分,可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一看到剛剛他們兩人眉來眼去的神色,就產生要奏人的衝動。難道是真的喜歡上了她?
不,這不可能?看著柳月娘正在怒視著自己的洪羽,搖搖頭否定了這個荒唐的想法。
“在想什麼?不會是喜歡上了小女子了吧!”柳月娘擺了個很風騷的姿勢,不斷地朝洪羽拋著眉眼。既然說自己饑不擇食,那就讓他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饑不擇食。
“青樓女子就是青樓女子,總算登不得大雅之堂。看樣子本公子是該納妾啦!”洪羽喝了杯茶,悠悠然地說道。
“夫君要納妾?妾身自然是沒有怨言,隻是還請夫君先感受一下妾身的溫柔再說。”柳月娘把身子貼在了洪羽的身上發嗲道,一雙芊芊玉手直接摸向洪羽的腰帶。
“下流,真他媽的下流。”洪羽從來沒有見過這中陣勢,猛地推來柳月娘的身子,迅速地離開了房間。
“跟我鬥,還嫩點。”柳月娘不顧身上的疼痛站了起來,死盯著洪羽的背影說道,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狠毒無比。
“女人就是麻煩,特別是像洪水猛獸一樣的女子……”洪羽看著眼前的情景,接下來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
“公子,小少爺已經會喊爹啦!”柳月娘的貼身丫鬟,抱著繈褓之中的嬰兒,笑嘻嘻地朝他走了過來。
“爹。”嬰兒隨即喊了起來,雖然不是很清晰,但也在洪羽的心中占了不少分量。
“來,讓爹抱抱。”洪羽從丫鬟手中奪過嬰兒,臉上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最近天氣反複無常,不要讓他感冒了。”洪羽把把孩子遞給丫鬟,擔憂地說道。
“這幾天小少爺都和老夫人睡在一起,少奶奶也搬到了老夫人的房裏。”丫鬟說到這這裏,焦急的神色浮現在了洪羽的麵前。
孕婦剛生產之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休息,不然以後定會留下後遺症。洪老夫人晚上經常咳嗽,這是整個洪府都知道的事情。看來,下人的傳言有幾分可信之處。想到這裏的洪羽不由地擔心起了柳月娘,發瘋似的回到了房間。
看著柳月娘胳膊的淤青,洪羽的心理很不是滋味。悄悄地走到了柳月娘的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柳月娘被一陣忽如起來的窒息感壓得喘不過氣,還認為是哪裏來的登徒子,正準備喊叫,一不小心摸到了洪羽的腰帶。
“舍得回來啦!算你還有點良心。”說到這裏,柳月娘的語氣也變得酸溜溜起來。
“對不起,這些日子是我忽略了你。還疼嗎?”洪羽掏出隨身攜帶的藥膏,輕輕地塗抹在了柳月娘的淤青上。
柳月娘正納悶洪羽為什麼會這麼幼稚的問題,冰冰麻麻的感覺直湧心頭,心中對洪羽的怨恨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感動。
“沒懷孩子之前,或許還對他有點幻想。直到聽到他要成親的消息,本認為自己會傷心欲絕,卻沒有想到連眼淚都沒有,這才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東西。”柳月娘麵無表情地說完這些話,洪羽可以感受得到她內心就像水一樣的平靜。
“謝謝你,我知道了。”若玲瓏的死沒有讓他看清,那柳月娘的這番話徹底明白了和玉兒之間的差距。
“去看看她吧!有些事情總是要麵對。”柳月娘轉過身來說道,不想讓洪羽再逃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