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錢公公的脾氣越來越大,就連趙諒也難以興免。雲妃的病情反複不定,芷雲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想要幫忙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額頭有點燙,還是請賽扁鵲過來一趟吧!”芷雲摸著雲妃的額頭,擔憂地說道。
“京城裏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他還能憑空消失不成?莫非真的離開了京城?”離痕隨手拿起茶杯,又放了下來。
“不可能,你再好好找找。”芷雲看著滿頭大汗的離痕,略顯同情道。
“你怎麼這麼肯定?萬一他不在京城,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離痕擺了擺手,表示不願意再找下去。
“他心機很重,應該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完成吧!”芷雲回想起賽扁鵲的樣子,語氣中有些肯定的意味。
“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離痕喝了杯水,朝芷雲說道。
“他也算的上個世外高人,應該不會去客棧這樣的喧鬧之地。玉兒曾經說過,他是個酒鬼,已經到了嗜酒如命的地步。”
“你可以向附近的村莊打聽一下,看有沒有新搬來的孤寡老人。酒肆之類的地方,要多留心一下。對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可以用美酒作為誘餌。”芷雲接著又說道,臉上也稍微有些笑意。
“你怎麼不早說?害的本公子白費這麼多功夫。”離痕撇了芷雲一眼,語氣裏充滿了怨意。
“誰讓你這麼著急,本姑娘話還沒說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芷雲雙手掐腰,大有興師問罪之勢。
“是這樣嗎?本公子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離痕雙眼迷茫,佯裝出一副失憶的樣子。語調也不由自主地減輕了不少,可能是因為心虛的緣故吧!
“都什麼時候啦!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芷雲在離痕的耳邊大喊道,惱羞成怒的表情著實好笑。
離痕看到芷雲這副樣子,心知凡事不能太過,嬉皮笑臉道:“都是小生的不對,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計較了吧!”
芷雲聽到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其實也難怪芷雲會這個樣子,離痕扮猴實在太過好笑,不僅演出了猴子的機靈勁,還把猴子滑稽的一麵展了出來。
“既然小姐這麼開心,小生就不掃您的雅興了,這就先行告辭。”話音剛落,離痕就已經沒了蹤影。
不出芷雲所料,賽扁鵲現在正往茅草屋的方向趕去,手中的那個葫蘆裏裝滿了二鍋頭,劇烈的運動下使它不停地發出聲響。
“今時不同往日,想當初那個不是對老夫我恭恭敬敬,怎麼現在連口酒水都不肯賞賜?”說到這裏,賽扁鵲朝地上吐了口吐沫。
“誰家的狗,真他媽的晦氣。”賽扁鵲感到有點不對勁,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坨狗屎,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這時,正好過來一個算卦的老漢。見賽扁鵲孤身一人,二鍋頭的香味讓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舌頭。
“老先生請留步。”算卦老漢快步上前,朝賽扁鵲施了一禮。
“你是?”賽扁鵲眯著眼神,努力回想著這人的身份。
“不要問我是誰,相逢即是有緣。恰巧小老兒閑來無事,不如幫你算上一卦可好?”算卦老漢摸了摸胡須,笑嘻嘻地說道。
“看見遇到了世外高人,先生旦講無妨。”賽扁鵲笑道,和算卦老漢一起坐到了路旁。
“難得你這麼看得起小老兒,今天本人心情不錯,就不受你卦金了。”算卦老漢拍了拍胸脯說道,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賽扁鵲的酒葫蘆看。
賽扁鵲一看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隨即打開蓋子,讓酒香更加濃烈。
“不知先生所問何事?”算卦老漢咽了口吐沫,這才反應了過來。
“就說說我腳上這一坨東西吧!”賽扁鵲把腳抬了起來,揮手趕走了上麵的蒼蠅。
“先生這是要交大運的征兆,小老兒在這裏先向您道喜啦!”算卦老漢起身,朝賽扁鵲行了一個大禮。
賽扁鵲本想讓眼前之人知難而退,聽到這話,心中頓時大喜,可還是麵不改色地說道:“這話何解?”
“狗屎是汙穢之物沒錯,可先生已經把它踩在腳下。再說了,狗屎運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算卦老漢強忍著心中的惡心之感,依舊是剛才的那副笑容。
這話讓賽扁鵲那股惡氣煙消雲散,心情也變得開朗了不少,當時就把二鍋頭給了算卦老漢,道謝後便離開了這裏。
“早知道這麼容易,就還不如多要點錢呢!”算卦老漢看著賽扁鵲的背影,不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