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住在糧油店的那天起,陳掌櫃每天都會提到芷雲,不是問她在宮中有沒有受欺負,就是問錢公公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萬般無奈之下,瑩兒隻好跑來向玉兒求助。
“和你說話聽到沒有?”瑩兒雙手掐腰,朝正在打水的玉兒怒吼道。
“聽到了,你不理他就是了。”玉兒將水桶提起,頭也沒抬地說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真的很煩人。你要是再不管,本小姐就離家出走。”瑩兒最討厭玉兒這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出言威脅道。
他是老板,要我一個小小打雜的去管老板,有沒有搞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連想法也是那麼的天真。想到這裏,玉兒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
”就幹這麼點活,磨磨蹭蹭了這麼長時間。”阿三本身就將上次的事情銘記於心,見玉兒踉踉蹌蹌的模樣,不僅沒有相幫,反而出言諷刺道。
“既然如此,那你來幹呀?讓一個小姑娘去挑水,你他媽的還是不是男人。”瑩兒在芷雲身邊待得不短,其身上的陋習或多或少地沾染了一些。
“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和她一番計較呀!”玉兒不斷地朝瑩兒使眼色,而後轉過身,笑眯眯地對阿三說道。
“我說你這個小東西,每天就知道吃白食,一點活都不幹。教訓起人來,還挺有氣勢的嘛!”阿三強行將瑩兒拖了出來,揪著其耳朵,惡狠狠地說道。
“三哥,她不過是個小孩子,有道是童言無忌。”玉兒把水桶放在一旁,苦苦哀求道。換做以前,她定會將阿三狠狠地教訓一番,然後帶著瑩兒,瀟灑地離開這個折磨人的破地方。可是現在,離開這裏怕是會死的更快吧。
“話還算中聽,一個小破孩也不值得老子興師動眾。”說到這裏,阿三手中的力道鬆了一鬆,瑩兒也沒有剛才那般地疼痛。
“放了她可以,可這麼做,老子又有什麼好處?”阿三看著玉兒,若有所思道。
“掌櫃的一直說三哥的心眼最好了,再說,這個小丫頭可是最得芷雲喜愛。你這樣做,就不怕惹到什麼麻煩?”玉兒湊到阿三的跟前,開口戲謔道。
“我阿三孤身一人,能惹什麼麻煩?”阿三聽出玉兒話中的威脅之意,幹脆來了個破罐子破摔。
“比如……”話還沒說完,陳掌櫃就走了過來。
“看樣子很悠閑嘛!客人都快進門了,你們兩人還有心情在這裏談天說地?”陳掌櫃氣呼呼地說道,為的就是把這兩個煩人的家夥趕走。
“我們馬上就走。”玉兒和阿三異口同聲道,紛紛對瑩兒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她們都走了,我也要去幫忙。”話剛說完,瑩兒就飛快地離開這裏,就像是見到了瘟神一般。
“站住,不然的話,你的身份怕是會鬧得沸沸揚揚。”陳掌櫃閉上眼睛,臉上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什麼身份?瑩兒不過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一個小小的婢女,陳掌櫃這話確實讓人二丈摸不著頭腦。”瑩兒的心中微微一驚,可還是麵不改色地說道。
“婢女?你再開什麼玩笑?我的瑩兒公主。”陳掌櫃笑嗬嗬地說道,玉兒的整顆心,也在這一瞬間跳的飛快,
“就算被抓回宮中,我也絕不會做叛徒。”陳掌櫃的想法,瑩兒一清二楚,態度堅決地說道。
是個不錯的苗子,隻可惜被那個錢懿軒搶了先。這丫頭對芷雲如此維護,看樣子是問不出什麼,換種思路或許會有不錯的效果。
”想什麼呢?若是沒有什麼事情,我還是先走了。和你說實話吧,玉兒姐姐一刻也離不開我。”瑩兒本認為提到玉兒,陳掌櫃會有所顧忌,卻沒有想到眼前之人根本不買賬。
“你玉兒姐姐在我的手下做事,你認為她會幫忙嗎?”陳掌櫃抓住瑩兒的衣襟,百般肯定道。
“不可能,玉兒姐姐根本不是這樣的人。”瑩兒用盡全身的力氣,掙脫了陳掌櫃的束縛,眼淚也從臉龐滑落了下來。
陳掌櫃當瑩兒不過是耍小孩子脾氣,過了一段時間,自己就會回來。直到日落黃昏,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人不在這裏,你怎麼不早說?現在說有什麼用。”玉兒得知瑩兒失蹤的消息,不顧形象地大吼道。
“這也不怪掌櫃的,都是那丫頭自己一人跑出去的,就算是出了什麼事情,也和我們陳記糧油坊無關。”阿三見陳掌櫃不語,出口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