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燦已經了解到墨家機關術的銘文,其中大部份都是自古時的異獸凶獸上謀取,再經過一代代演變轉化而來的。
銘符入體之後一般不會再次顯現出來,但某些天賦異稟之人卻是能夠由此溯源,在身體內如同栽種大樹一樣,留下一顆銘文種子,如若得法,甚至可以借此返源成為異獸凶獸一般的銘文。
銘文種子的珍貴與難得韋燦自然是清楚的,但先前他雖然因公輸破軍一事喚醒了體內“大力符”與“爆裂符”的銘文種子,但在事後卻是再也無法動用這銘文種子的力量,更別說像那天一樣借此化身成為大力神魔。
而現在不知是不是因為天劫的緣故,隨著青色龜鼉印入他的眉心,他的雙臂處竟然開始青耀灼灼,銘文種子再次複蘇,遊動了起來。
韋燦的眉頭緊皺著,手臂處雖然青光大盛,但他的上半身同樣輕微地顫抖著。他正感悟著“樞機奧理”,在龜鼉進入他眉心的那一刻,他突然產生了一個特異的想法。
他想到了公輸破軍那天的主仆易相,化身傀儡。也想到了墨家機關術銘身不僅可以銘刻於機關上,還可以以符篆的方式作用於人體。更想到了曾經差點讓他以為自己最終也會變成一個機關的銘文種子。
於是這個想法就誕生了——“樞機奧理”是讓機關更加和諧如一,完美優化。那麼如果把人體也看作是一個機關呢?
韋燦產生這個想法並不奇怪,要知道經過這一段時間對機關一道的修習,他已是漸漸明白,機關與人身很多地方實則是相通的,甚至於,高階的機關已能與真正的生命無異了。
所以,韋燦並沒多理睬滯留於腦海中的龜鼉影相,反倒是一邊悟著這“樞機奧理”,一邊將這本用於機關之上的“樞機奧理”,在自己身上先行試驗了起來。
這一試驗不打緊,卻是發現這銘文種子竟是被他徹底地弄複蘇了。相應的,他承受的痛苦也一下子大了起來。
他的手臂時而泛青如池中葉荷,時而通紅如灼熱火炭。他的表情也隨著這痛苦不停地變幻,為了轉移痛苦,韋燦隻得又將大部份心神轉到“樞機奧理”的參悟之上。
約摸了兩個多小時過去,韋燦臉上的表情才慢慢平靜下來。不久之後,他睜開眼睛,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血牽機》四階終於算是突破了!他的機關術也終於登堂入室,進入了中級的階段。
想起自己這次趕鴨子上架般地渡劫,韋燦不由一陣後怕。他明白自己知道得的東西太少了,青木牌中雖傳承有海量機關的製造之法,但對於一些常識性的東西卻並沒有多少講解。而韋燦所欠缺的,卻偏偏就是這常識。
完全成型的機心火焰自他的腳底,“篷”地一下暴湧而出,似一朵青蓮一般,籠罩了他的全身。韋燦暗暗感應了下,完全成型的機心火焰溫度變化範疇較之前提高了三倍有餘。現在火焰形成零下二十幾度的溫度也應該不成問題了。這對於以後的機關製作,意義是十分重大的。
頭上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韋燦控製火焰形形成一個平滑的鏡麵,然後觀看自己的頭頂。但馬上,他的嘴巴便有些呆滯地合不攏了,眼神中也滿是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