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都是我自己做的孽，最終自食惡果罷了。”
何晴雪就單單看她說話，就能覺察出她的吃力了，整個人靠在葉澤身上，兩個人看起來好像風一吹就會被吹走一樣。
搖搖頭，表示不想多說什麼，一年前的事情，她對不起慕心，對不起葉澤，對不起當天進去的所有人，所以如今她自食了惡果，如今卻是真的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隻是，到底是害了其他人，葉澤，慕心，霜兒……
嘴角苦笑，卻是轉瞬而逝，都已經過去了，那些痛苦的，令人後悔的回憶想太多也是無用，罷了，罷了，苦果再苦，她也地吞下去。
不想說太多有關於自己的事，何晴雪換了一個話題，問慕心:“是你把玨的結界給炸了？我一年前被玨利用，也是我自己的私心作祟，不僅害了你們，害的霜兒魂飛魄散，還害了我自己，不過還好你沒事。”
她擺了擺手，這一年的時間，隻要她沒有被玨控製，何晴雪的內心就無時無刻不充滿著悔恨，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做錯了的事情，永遠沒有再來一次的可能。
當初從玨的口中聽到說慕心去了血月世界，何晴雪不知道有多少害怕與擔憂，就怕有一天她會從玨的口中得到消息——慕心真沒用，已經死在血月世界了！
不過最終，慕心卻活了下來，才用了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從那個紅色血腥的世界裏走了出來！
何晴雪終於吊著的心，鬆了一口氣！
而因為心中歉疚，何晴雪每次被玨控製，替他做事的時候，何晴雪會拚盡全力的讓自己不被控製，盡量分出一部分精神力，讓它單獨存在，雖然每次效果甚微，但是次數多了，最後成效也是好的。
至少如今被玨控製，何晴雪能夠保持清醒半個小時，雖然聽起來時間不多，但有時候一分一秒都是很重要的，不是嗎？
這也是玨最後控製何晴雪，想讓她過去，幫忙阻止陌陌的自爆行為，卻沒有成功的原因。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玨那個時候已經不需要幫手了。
“不是我，是……是我的一個朋友。”是啊，朋友，他們是朋友。
誰說血月世界裏的人，就不能成為朋友了，誰又說過，血月世界裏的人都是自私無情的？
她慕心現在可以很驕傲的說，她在血月世界交到了很好的朋友，他們都有著一顆赤子之心——為了喜歡的人不顧自身性命的斯傑和昊，為了愛人與朋友，最終選擇自爆的陌陌。
可是，為什麼她要流眼淚呢。
“慕心，你……”朋友在哪？
何晴雪想問那個救了她和葉澤的人是誰，在哪裏，想要當麵對他說聲感謝，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卻是被慕心眼眶中的眼淚給嚇到了，話到了嘴邊，又滾回了肚子裏。
“沒事，我們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玨的結界雖然被破了，但是我敢肯定，他絕對沒死，對我們還有威脅。”
慕心將淚水抹去，心中自嘲的笑笑，剛來人間的時候，她還曾經疑惑過，難過與傷心到底是個什麼滋味，也曾經好奇，人為什麼會流眼淚。
後來也有好幾次，她也不自覺的流過眼淚，比如當初蘇錦心在醫院被許方遠初初附身身上的時候，後來表現出來的要吞了她，那天眼淚流的很凶，可是卻自始至終是有些不清楚眼淚代表的含義的。
但此時此刻，慕心卻完全懂得了。
——朋友的離世，會讓她感到傷心，就好像有人拿刀在她心上狠狠剜了一刀，很痛，痛的想要哭出來。
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會覺得很難受，心澀澀的，非常的不舒服。
那個時候的眼淚，大抵是苦的吧。
雖然她根本就沒有味覺，嚐不出糖的甜味，藥的苦味，可是每次看到人吃苦藥時的扭曲了的一張臉，她也能想象出那種讓人不喜的味道是極為折磨人的。
“好，我們走吧。”
慕心心中對玨也很是防備，即使陌陌最後用自爆換的了玨的結界的破碎，慕心的自由，可是她也知道玨的實力，絕對不會是陌陌的一個自爆可能解決的。
顯然慕心也想對了，作為已經不記得自己作為養小鬼到底多少年了的玨，他的實力已經深不可測了，他可以融於空氣之中，也可以散於清水之內，一個小小的自爆，對於玨來說，卻是並不算什麼。
於是，慕心她們也不知道，在她們走後，黑色霧氣在空氣中彙聚，尋找著屬於自己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