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1 / 2)

那胎記說:“大哥年紀輕輕,剛過而立之年,便已是一派宗主,怎能不讓人欽佩呢?!”

怎麼,難道這斯斯文文的白麵書生還是個武林人物?

那書生嗬嗬一笑:“兄弟有所不知呀,家師幾日前突然暴斃,在下是家師的首席大弟子,雖然武功低微,但先天門也是不能一日無主,隻得暫代掌門之位。在下忝為諸同門之長,接掌掌門之位,實是人微言輕,也是很難服眾啊!”

先天門?先天門的掌門正是以一手先天無極劍法縱橫天下開宗立派的一代大俠封力,幾日前,他死在了一家小客棧裏,被人咬斷了脖子,還吸幹了血,說是暴斃自然也是對的。原來,這書生便是封力的大徒弟當今的先天門掌門狄鬱。

看來,他們三人來此並不是尋歡作樂的。可是,來怡香院不作樂尋歡還能幹什麼呢?

那胎記“哦”了一聲,又說:“所以大哥便想與我們霹靂堂合作?”

狄鬱笑了笑,苦笑:“鄭兄弟太抬舉狄某了,在下早就投靠了貴派,以後咱們可都是自家人了,還望鄭兄弟多多提攜才好啊。”

那胎記似是一怔,突聽那坐在桌旁的國字臉道:“鄭兄弟還不知道吧,狄掌門已經是飛虎壇的壇主了,跟你可是平起平坐哦,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太客氣,快過來坐吧。”

狄鬱笑了笑,拱手道:“莫護法所言極是,不過還是不要再稱呼小弟掌門了,實是折煞小弟。”

那胎記看了看狄鬱,眼神中已有了一抹掩藏不及的輕蔑之色,也不再說話,走過去坐下了。

那國字臉又道:“狄壇主,你是陪著少主來的吧?”

狄鬱忙道:“正是。”

“那……少主呢?”

國字臉話音甫落,便聽不遠處傳來了女子的媚笑。葉紫梅驟然聽到這種聲音,不禁臉上一熱。

緊接著,牆上開了一道小門,從內室中走出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此間的窯姐,長得也有幾分妖冶的味道,這主要指的是她的妝。

那男的二十來歲年紀,雖是眉清目秀,卻掩飾不住一臉的疲憊,眼神中滿是落寞之意。看他的表情,實是很難相信剛才尋歡作樂的就是此人。他精赤著上身,脖子上掛著一串大金鏈子,甚是顯眼,隻穿一件肥大的花褲頭,便走了出來。

三人一齊起身,拱了拱手,“少主!”

那男子一出來便接連打了幾個哈欠,似是已有很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也或是經常熬夜所致,兩個黑黑的眼圈顯而易見,使他平添了幾許蒼老。

他左右看了看,便道:“怎麼,還沒叫菜麼,想吃什麼就點什麼,隨意點兒,不要像在老堂主麵前那樣太拘謹了。”

胎記陪著笑臉,“稟少主,屬下這就叫菜。”

“來這兒似乎不是為了喝酒吃菜的吧。”那國字臉突然開了口,看向那花褲頭男子的眼神有了一抹輕蔑與厭惡之色,想是他忍耐這花褲頭男子已經很久了。

“看這家夥腳步虛浮,武功決計好不到哪裏去,若不是他是霹靂堂的少主,怕是這國字臉早就廢了他!”葉紫梅心念一動,臉上也浮起了一抹輕蔑的笑,她對這種紈絝子弟也甚是厭煩。

“說的也是,那還是說點子正事吧。”那花褲頭話音甫落,便聽身旁的那窯姐嗲聲嗲氣地道:“怎麼,好人兒,你這就不打算理睬人家了,好傷心哦。”

“蝴蝶,本少爺是那種人麼,今夜月光朦朧景色迷人,本少爺一定跟你……”

“少主!”那國字臉沉下了他的國字臉,顯是他的身份很是尊榮,也不是那麼尊重這花褲頭。

花褲頭似乎也有些怕他,眼神一陣恍惚,隨即“哦”了一聲,幹笑著:“對,差點忘了正事。”

胎記望著花褲頭那一臉疲憊的神情,嘴角不自禁地浮起了一抹陰險且冷銳的笑意。他為何會有這種笑容,他心裏在想什麼?當然,他的這種笑容正好是那花褲頭沒有看見的。不過,有一個人看見了,正是先天門掌門狄鬱。他看了看那花褲頭,又瞥了一眼國字臉和胎記,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

“什麼正事呀,”那窯姐嘟著朱唇撒起嬌來,“好人哥哥,這事難道比我還重要嗎?”

那花褲頭嗬嗬一笑,正要說些什麼,突聽那國字臉喝道:“你這下賤女人,難道沒給你銀子麼,再纏著我家少主,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國字臉聲音凶惡,他的神情更是可憎,兼之他身上帶著凶器,任憑哪個窯姐見了都會駭一跳。然,那窯姐臉上雖也有了驚恐之色,卻更像是裝出來的,她嗲聲道:“我的好人兒,你看呀,你的屬下罵我賤女人呐,你可要為我做主哦。”她的好人兒就在身旁,顯是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