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看你的功夫應該當過兵吧”老板娘貌似很有興趣和眼前這個年輕人繼續聊下去,所以也拿了一串關東煮吃了起來。見自己老公將毯子拿來了便說道:老公,把今天沒賣完的麵包都下架吧,再把剛才送來的換上去,順便給這位大兄弟開瓶啤酒。
“差不多,到現在我也已經忘了自己還算不算是個軍人,不過我在軍隊裏學到的東西一點都不曾忘記”年輕人接過啤酒狠狠地灌了一口:我叫小影,不知大姐怎麼稱呼?
“你就叫我花姐吧”
“哦,花姐,反正還有時間,能和我講講你和你老公是怎麼認識的嗎”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這麼能幹怎麼會看上我老公這樣的人”
“嗬嗬”小影尷尬地一笑算是默認
花姐看了一眼門外漆黑的夜貌似在回憶著什麼:我十六歲出來討生活,見慣了社會黑暗人心不古,二十六歲那年由於我身體不好就回了老家,本想隨便找個人嫁了或者自己孤單的過一輩子,卻不曾想遇到了我老公,老公叫陸木,是我同村的一個木匠,人如其名有點木訥,三十一歲了還未娶妻,因為家裏窮還要照顧年邁的母親再加上不怎麼會說話看上去傻乎乎的隻有一股蠻勁,所以就連寡婦都不願意進他們家的門。
那時候我老家的房子年久失修都壞的不成樣子了,由於我身上帶的現金不夠,所以那些主動來我家為我修房子的木工都敗興而回了,那天我老公到我們家說這個活他接了,除了工本費其他的看著給,價格保證比他們都低,那個時候我急著想要有個自己的窩,所以就答應了,哪怕最後他多要點我也認了。
他連夜幫我拆了東牆補西牆,東拚西湊給我安了一個臨時住所,之後每天早上和下午放工後都會來幫我修房子,白天他還要騎一個小時的摩托車趕到小縣城去幹活,就這樣雖然進度慢,但每天都能看到房子在慢慢變好,有一天我去山腳下的那塊地裏看了看希望能種點什麼,但遇到下大雨,我就進到邊上樹林裏的大樹下躲雨,沒過多久我就看見從山上走下來一個人,腰上綁著一根很粗的繩子,繩子的另一端係在一顆砍斷的樹幹上,那時我才知道我們家的房頂主梁是哪裏來的,也知道為什麼房子越往上越慢的原因。
難怪他說價格比其他人低,原來所有的門窗都是他自己用刨刀,鑿刀,斧子手工做出來的,後來有時間我就去看他砍木頭,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想上去踹他兩腳,明明有比較省力的方法,他卻偏偏隻會用蠻力,大概三個月後房子終於修好了,其實也不算修,除了磚頭是以前的,其他都是新的,結賬的時候他隻要了我五百塊錢人工費,我實在不好意思就給了他一千,他死活都不肯要,最後實在拗不過我就象征性的收了八百,但我知道他付出的遠遠超過這些錢,那天晚上我卻怎麼也睡不著,總感覺那四麵牆就像是那傻木匠的胸膛,而我正躺在他的懷裏,我甚至能聞道那淡淡的汗味。
第二天我又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平時看他砍樹的地方,剛想回去卻發現他又上山了,肩上還扛著兩麻袋東西,出於好奇我就跟了上去,原來他在砍樹的位置又種上了新的樹苗,種完後還燒紙祭拜,由於以前此地砍伐樹木厲害,時不時的會出現一些比較小的山體滑坡,老人就說這是山神發怒,樹是山神的孩子,我們亂砍樹木已經惹怒了山神,這些都是迷信謠言沒想到這傻木匠還真信。
“山神爺爺,他們說你是迷信,但俺娘說你是真的,所以俺也認為您是真的,之前我和您說的那個大妹子剛從城裏回來,無依無靠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所以我就鬥膽向您借了幾顆樹,現在我給您種上,如有得罪之處您就懲罰俺吧,因為樹是俺砍的,大妹子多給了我三百,但我心裏沒承認這是我的工資,所以這錢還是算大妹子的,這些燒雞,燒鵝,豬頭肉還有金銀元寶是我和大妹子一起孝敬您的,加上那些樹苗一共六百,我和大妹子一人三百,最後請保佑我娘身體健康長命百歲”說完便誠心地叩拜,拜完後他起身還沒走幾步路便又急忙折回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兩眼經閉過了一會又重重地向地麵磕了三個響頭。
我在我家的土地邊上等著他下山,那是必經之路,他看到我貌似有點慌張:大~大妹子,天快黑了,你~你在這裏幹啥?
“這是我家的地,我來看看能不能種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