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此刻獨剩下方雲川同練霓裳。練霓裳隻覺眼前之人萬萬不是自己想象般的簡單,方才那一擊,旁人不知她卻明了,這令狐衝自然劍法高深,身手不凡,若是自己遇上怕是略遜於他,可方雲川怕是高他數層。之前瞬息之間,隻覺得從他周身散發出一股強悍的氣息,有泰山壓頂之感,怕也是因為這層幹係,那令狐衝才會自認敗了,也算他是君子坦蕩蕩,若他硬是要說自己贏了,那麼也無可非議,因為就風馳電擊間,一目了然來看,確實是令狐衝勝了,但實則確實是他敗了。
練霓裳注視著方雲川,無論如何他也連戰三大高手,可是看上去卻毫無疲憊之感,反倒有一種精力越發旺盛之態。接著武當派,衡山派,嵩山派,等皆派來弟子與之纏鬥,卻總被他簡單敗下陣去,一時間場外眾人不再敢小覷於他。而黃藥師卻意氣風發,額外得意,此前還因為自己徒弟使的他家武學而懊惱,但隨即一想,當年自己何嚐不窺視於九陰真經,如今自己弟子機緣巧合能獲此奇功,也算他的造化。不論如何,他是自己的弟子,是桃花島的人這才是最重要的。
滅絕師太白了一眼從旁的張無忌道:“我各大門派弟子均以同這桃花島的小子一比高低,唯獨你明教還未曾出手,此番不上,還待何時。”
明教朱元璋聞言,喝道:“明教自然會有人與之一戰,你且不要操那份心。”邊說便朝張無忌稟道:“教主,就讓我上去會一會他。”張無忌歎了一口氣道:“罷了,你也莫要上去自討沒趣,你不是他的對手。”
韋一笑眉頭一縮道:“教主,這小子早些日子,我曾在碼頭與他有過一麵之緣。沒曾想,竟有這番能耐。”
周顛道:“不知怎的我總覺得這小子的內功套路似與教主的九陽神功有異曲同工之妙。”
張無忌聞之,瞥頭瞧了瞧周顛,心思,這周顛平日裏瘋瘋癲癲的,想不到關鍵時刻觀察確實細微的緊。其實他也覺得這桃花島的小子,仿佛從他內功使用催動外功的神韻來看,確實與自己的九陽神功有那麼一絲相似之處。但有似乎有那麼一絲區別。
忽然間場外傳入幾下幽幽的胡琴聲,琴聲淒涼,似是歎息,又似哭泣,跟著琴聲抖,發出瑟瑟瑟斷續之音,如是一滴滴小雨落上樹葉,悲天憫人一般,那斷續之音又纏繞這一股幽怨的哀愁,隻聽一婦人喊了一聲:“霓裳,跟我回去吧!”
練霓裳雖未見著來人,但聽那悠揚的喊聲,便知道是師傅蒞臨,朝著聲源頭喊了一聲:“師傅”
“跟我回去吧!”練霓裳的師傅始終未曾出現,隻不過這通過內勁傳音的話語卻嘹亮空曠。練霓裳似有不舍,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方雲川,說了一句:“我要走了。”方雲川隻淡淡的嗯了一聲。
“世間男人皆薄情,你莫要深種情根,速速隨我回去。”
練霓裳落下一行淚水,腳步一踩一摳間,地上的一柄長劍彈到手中,她順勢割下一縷長發,潸然走向方雲川,遞給了她。淚眼婆娑的說道:“這發絲本惆悵情物,我兩有無他朝,也不盡知,隻惜今日你這番真情對我,若有相逢之時,定當伴你左右。”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一時間鴉雀無聲,末了待她身影迷離消散之時,方雲川猛的一口鮮血湧出,那股揪心之痛,怕也隻是情根深種。黃藥師匆忙飛身入內,一把扶住了他。他隻似笑非笑的說道:“師傅,我想回桃花島。”黃藥師忙道:“兒女私情,男女情愫,為師也懂,不打緊,不打緊,他日師傅一定帶你尋回這妮子。我先帶你回桃花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