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平尾展宏的意思,流金坪水庫邊的流金賓館,已在下午被武裝衛隊征用,作為平亂前線指揮部,同時兼作大峽穀武裝管區臨時行署。
例行的接見後是會議,提取各方彙報,作了相應指示。他又急急的趕赴前線——當然是封鎖線了,這裏就是前線!
握手、指示、拍照等等,忙乎了好一陣,眼看指針就要指向12點,貴上也該休息一下了。
“這是什麼鬼地方?到處都是爛泥巴!”一上指揮車,平尾展宏就恨恨地罵道。
他將毛巾扔給勤務兵,在沙發上坐下,接過小倉求知遞來的熱茶,舒舒服服地呷了一口。
“總指揮,我提醒過你的,可你非要親自當這個專員不可。”
“你懂個屁!我呆在尊都算什麼?候補組員!連轉達命令都用不著我!”
“唉……”小倉求知也歎了口氣,是啊,在老百姓眼裏,神靈一般的貴族子弟,在尊都上個公廁,都可以遇到一打。
“對了,哪個屯督察員叫什麼來著?……叫他上車,我有活給他幹。”
鞏青山一直在車外恭候著,聽到叫喚,趕緊脫掉雨衣上車。
“鞏君,我任命你為武裝管區安防總監督,即刻生效。”平尾展宏一出手,就送了頂大帽子。
鞏青山趕緊立正敬禮,“感謝總指揮栽培,在下一定……”話未說完,已經被平尾展宏手勢打住。
“鞏君,現在有個重要任務給你,請你連夜組織水警隊,征集一切可用人員。”
“遵命!我馬上執行!”鞏青山再次立正敬禮,然後自動退出。
“此人可用啊,可惜就是出身太低。”平尾展宏感歎道。
突然,六福嶺方向傳來一聲巨響!
通過戰場監控視頻,可以看到六福嶺東坡,崩塌了一大片,原溶洞口之處,變成一個幾百米寬的大坑。
“想突圍?沒那麼容易!”平尾展宏冷笑道。
他立即下令,所有隊伍投入戰鬥。結果折騰了一夜,抓獲的人倒不少,隻是每一個算得上有分量的。
7月16日早上,下了一整夜的暴雨,終於收斂,芭蕉山上仍到處是飛流瀑布,利錐他們卻急著上山了。
他實際是騎在小八圓腦袋上,享受著領主般的待遇。小八也破天荒的,竟沒有流露出敵意來。
經過昨日的劫難後,它和利錐之間的關係,終於有了轉機。尤其在它再也爬不動之時,利錐竟抽了自己的血,注射給它。
章魚是藍血動物,與人的血液根本不相容,但利錐血液含有豐富的活力因子,可以加速細胞增長,從而促使傷口痊愈。
腕足上的橡皮球已經取下,換上四根尖頭木樁,充當了登山杖。不過最大的變化,卻是它的類人軀幹,竟憑空消失了,換之是更大更圓的章魚頭。
其實章魚身上,惟一能和人類基因融合的部位,就是眼睛。至於之前的類人軀幹,不過是種擬態罷了。
這回重傷之後,它的擬態記憶,似乎被抹掉了,所以小八也恢複章魚常態。
昨夜,為了避暴雨,他們覓到一處溶洞,恰好是蝙蝠洞。於是,一場團隊狩獵隨即展開。最後,90%的戰利品,落入小八腹中,這也令它心情大悅。
佘幺幺的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一路上,像個小姑娘般蹦蹦跳跳。忽地,她箭一般射向類人蠑螈,一把抄住七原後肢,將它倒提起來。
七原嚇得拚命掙紮,卻不敢攻擊她,其餘蠑螈,也是敢怒不敢言,死死盯住她。
幺幺嗤嗤笑著,從衣兜裏摸出一塊巧克力,塞入七原嘴裏,然後放了它。七原悻悻地跑回蠑螈群中,昂首一張嘴,居然將巧克力吐得老遠。
利錐的心情,卻非常沉重。昨夜他整夜無法入睡,一合眼,眼前就浮現村民哭喊求饒的情景。
雖然最終他還是叫停了幺幺,但那時已有半打漢子,喪命於蛇骨鞭下。最後,他和那些村民訂了血契後,放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