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綠盟總部裏,不眠之人更多,諸棟柱更是幾天沒能合眼了。
此刻在辦公室裏,咆哮如雷的他,從應隆法罵起,然後是胡子閔,再然後是苟東亮,最後是衛隊長熊正福。
隻有智慧女神逃了回來,螳螂王不知所蹤,蛤蟆王更是無聲無息,不是死了就是被俘,綠盟二十年的積累,眨眼間就折損一半。
罵著罵著,他驀然想起一件事,猛一拍桌子,沉聲道:“熊隊長,立即派人去,把諸福鼎捉回來。這諸崽子,肯定和胡子閔有勾搭!”
“這……”熊正福下意識的蹙眉,“首委,現在天快亮了,不方便行動,再說現在這形勢……”
“混蛋!叫你做一件事,就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叫你做的,偏偏做個十足!好,我現在給你半天時間,最遲到中午,我一定要見到螳螂王和蛤蟆王回來!滾!你們統統給我滾!”諸棟柱嘶叫道。
諸棟柱剛將手下轟了出去,朗駿就敲門進來了。
“諸首委,我剛得到一些信息,哪個副主任苟青山,其來曆非常不明。三年前,他出現在南江郡環保廳人員名單上,但環保廳的人從沒見過他上班。綜合各種線索,我懷疑他來自社情監控中心。”
“什麼?”諸棟柱大吃一驚,本能的站了起來。
社情監控中心,直隸於和聖教教化部,是特級保密機構,根本不對外公開,也無從知道其行政編製,但估計是個副部級機關。
“當然,也有可能是被貶了,降級到這裏來,但更可能是個陰謀。不管怎樣,我們都應該有個對策。”
“那朗常委有什麼好對策?”
“我建議再和胡子閔談談,其實,雙方可以建立平等的同盟關係。”
“絕對不可能!”諸棟柱跳了起來,“朗常委,我覺得你的提議不可思議!胡子閔竊取了一號和二號!”
朗駿不屑地一笑,“諸首委,單是一號和二號,恐怕不能令你這麼肝火吧?據我所知,胡子閔還竊取了龍王體核心!”
諸棟柱臉色大變,臉部肌肉甚至抽搐起來。這朗駿好陰險!竟在我身邊安插了密探,那究竟是誰呢?
這件事除了他,就隻有苟東亮、馬千裏、熊正福和苟仁貴知道。苟仁貴嫌疑最大,因為他也是洋龜派。
想到這裏,諸棟柱更是恨得牙癢癢,看來,他不得不實施內部整頓了。但就目前而言,他卻還不能和朗駿翻臉。
於是他開始玩起兜兜拳,東拉西扯,就是不肯再談實際性問題。兩人的麵談,最後自然不歡而散。
這個夜晚,對苟青山來說,同樣是不眠的。當其他重要人物紛紛落網之後,他終於把焦點放到諸福鼎身上,可搜索了一晚,諸福鼎及主要手下,均無影無蹤。
此時,在管委會大樓頂層辦公室,苟青山終於忍無可忍,衝著一幫手下咆哮起來。
“你們這幫飯桶!都翻了幾個小時了,連諸福鼎的屁,你們都嗅不著!理務府養你們有個屁用!”
在其他人大氣不敢出時,羊國師卻趕緊邀功,“苟主任您消消氣,我立即叫壩島寨所有後生出動,一個個分區去淘,一定能找到線索。”
他上午被諸福鼎的人擄作人質,盡管很快被憲兵解救,但畢竟麵子丟盡,所以非常急於找補。
“不,你這叫打草驚蛇!”苟青山瞥了他一眼,“而且,莫非你希望將周邊幾十萬居民都激怒?”
羊國師嚇了一跳,正要開口解釋,苟青山已經用手勢阻止了他,“你們都回去吧,諸副區長請留下。”
聽到這話,其他人趕緊退了出去,隻留下熊一般的諸公榮。
“聽說諸副區長是搞工程的,在建築方麵是專家。”
“不敢當,不敢當,苟主任過獎了!隻是沾了理務府的光,混口飯吃而已。”
“看來這事,隻能拜托諸副區長了,麻煩你召集一些工程人員,給我將諸福鼎的所有據點,都好好檢查一遍。至於是否需要挖掘,你看著辦吧。”苟青山說得非常客氣。
諸公榮簡直受寵若驚,慌忙哈腰點頭,“苟主任,我馬上去召集相關人員。”
“好好,我讓防暴隊苟隊長配合你行動,等你的好消息!”
苟青山主動伸出手去,諸公榮雙手連忙先在衣服上,狠狠擦拭了幾下,才敢輕輕握住貴上的貴手。
諸公榮原本隻是小小建築包工頭,後來拍上苟白塔的馬屁,在他身上下了重本,連自己的小三都奉獻了,終於應得他歡心。
苟白塔向親叔苟二雄推薦了諸公榮,由此算是入了慫二幫。但無論諸公榮如何努力攀附,卻始終未被苟二雄視為嫡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