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走不動的馬勇軍和歡福貴,其他人都先後跑出西北洞。隻有胡子閔看了他,給他注射了鎮定劑,也走開了。
蛤蟆王舒緩了十來分鍾,然後又迅速回複抽搐狀態。
利錐一見這情形,趕緊去找胡子閔。她還在天穴上為牛大懵默哀。
胡子閔和利錐匆匆回到西北洞。
“他毒癮發作了。”胡子閔很快作出判斷,不過連鎮定劑都無效了,她也束手無策,更感到害怕。
這時身邊隻有利錐一個,她不能確定,他是否能製服蛤蟆王。
“大姐,抽我的血注射給他!快,別猶豫!”利錐非常果斷地道。
胡子閔猶豫了一陣,畢竟存在觀念上的習慣。不過很快,她也做了決定,迅速取出一次性注射器,插入利錐靜脈,抽取了一針筒鮮血。
隨即,連消毒也顧不上,直接注射進蛤蟆王體內。幾秒後,蛤蟆王抽搐開始舒緩,二十秒後,抽搐停止了。
一場危機消於無形,兩人都籲了口氣。很顯然,這血液給蛤蟆王帶來的,不僅是解毒,還是一場大造化。
一分鍾後,蛤蟆王竟回複了常態。
“你跟我來。”利錐決定以自己的方式,改造蛤蟆王。
蛤蟆王跟在他身後三米,不敢太近也不敢太遠,不過從神情來看,更多的是恭敬,而不是恐懼。
利錐走進西洞,向諸小飛要了顆手雷。
“來,攤開手掌。”利錐道。
蛤蟆王像個乖孩子般,攤開了手掌。利錐這時才看清,蛤蟆王每根手指上,都嵌入了一隻鋼爪。
“你能想起姓名麼?”盡管早知道答案,利錐還是問道。
“我爸……姓……想不起……不過……人家叫我……癩蛤蟆。”
蛤蟆王並不口吃,但每個字都很傷腦筋,要想好會兒,才能說出口。
“以後你姓蛙,青蛙的蛙,名字就叫哈兒,哈哈大笑的哈,不是蛤蟆的蛤!”
“好好……我……有……名字……啦……我……叫……蛙哈兒!”蛙哈兒興奮地道。
“蛙哈兒,拿著這個,我教你咋用,以後你要用手,而不是爪子。記住,你是人,不是禽獸!”利錐鼓勵道,然後將雷塞到他掌中。
“是……是……的,主……主人。”蛙哈兒抽泣著應道。
“不!我不是你主人!我是你的兄弟!”利錐吼道,“兄弟!聽明白沒有?我不要你做奴才,我要你堂堂正正地做人!”
“做人……做……兄弟……”蛙哈兒邊抽泣著,邊連連點頭應道。
“好,來,現在讓蟹族瞧瞧,啥叫人的尊嚴!”
利錐又要了顆手雷,然後帶著蛙哈兒,從屍體上麵爬過,進入了東洞,裏麵早空無一人。
蛙哈兒緊緊跟著,他們走到東洞通道口。利錐對他做了個示範,扒開保險,然後俯身由下往上一甩臂,將手雷遠遠地甩出了洞口。
手雷直滾到一輛吉普車下麵,“嘣”一聲,吉普車猛烈一抖,燃起熊熊大火。
蛙哈兒小心翼翼地模仿著,他手指前端被強行嵌入爪子後,非常的不靈活。
弄了好一陣,在利錐耐心指導下,才終於壓住保險片,再用爪子勾住拉環,顫抖抖地將保險銷抽出。
“快!甩出去!”利錐一邊大聲提醒,一邊做了個投擲動作。蛙哈兒尖叫一聲,俯身一甩臂,將手雷遠遠地拋出洞口。
隨著外麵又一聲爆炸,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憲兵第三小隊的幸存潰兵,這時已撤到納福嶺腳下,離山洞已經很遠。
一聽到爆炸聲,卻還是紛紛驚呼起來,“鐵甲人來啦!快跑!”一邊撒腿狂奔。
於是亂糟糟的,整隊人馬都狂奔起來,一路還將槍支扔得滿地都是。
應邦雄看在眼裏,臉色倏地發青,像被老爸猛刮了十幾巴掌。
扔完手雷後,利錐也開始覺得不妙,自己此舉實在太過兒戲,絕對會激怒蟹兵反撲!
“快!”他轉身飛奔,沒跑兩步,膝關節一個反曲,不由自主的撞到岩壁上,不過他並不在乎,仍舊這般趔趔趄趄的跑著。
蛙哈兒看在眼裏,滿腦疑惑,根本想不透這新老大,咋的一會兒像神般強悍,一會兒又似嬰兒般脆弱。
確實是這樣,過去,蠑螈裹體分泌的降鈣素,使利錐關節軟化,而現在,靈嬰裹體又大量分泌生長素,刺激他生長。
他就像神的嬰兒,雖然仍非常脆弱,卻天生遠勝常人。
胡子閔又回到天穴上,正在考慮怎樣安置牛大懵。他也是她的心血結晶,突然就沒了,咋不叫她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