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外的場景在不停地變換,路過了樟樹林,路過了油菜花田,路過了星羅棋布的小村莊,時間就像這一幅幅剪影一樣流淌。溫心看著還是很原汁原味的鄉村風光,非常享受這難得的時光,忍不住想把手伸出窗外感受熾熱的陽光,帶著暖氣的熱浪。火車很快到站了,按照預定的計劃,溫心跟隨王叔找到了老爸朋友的車,車子就停在外麵很好找,不過因為來火車站接親友的人太多,即使不停地鳴笛,車子也是很艱難地在人流中前進。“王叔,現在人太多,我們還是等人流退一退再走吧。”“好的,那我們就在原地等一會兒。”車子不在試圖向前而是慢慢地停下來了,溫心無聊地擺弄手鏈上的珠子,視線落在了車子車窗外,看著人流,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接到家人的喜悅,送走愛人的不舍。蘇市人的穿著和海事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隻不過蘇市的相對保守和樸素一點。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眼前一晃而過雖然隻是幾秒,但是自己絕對不會認錯,就是陸嚴。溫心的心怦怦的跳動起來,半個世紀沒有見到過如此年輕的他了,不過眼神還是記憶中的堅定明亮,步伐還是那樣有氣勢。其實陸嚴算不上五官精致,不過普通的五官合在一起就格外的有氣質,應該可以歸為酷哥一類的。很多時候他一個冰冷的眼神下來,就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逃離。實際這次上陸嚴是因為自己身世的問題才回到蘇市陸莊散心的,現在正是他軍事生涯的一個轉折點。幾年前入選特種兵部隊時資料被陸家看見,根據調查,陸家發現這是老二留在外麵的孩子。當初特殊年代大家都自顧不暇,陸家因為被舉報而被迫送年輕一代下鄉曆練。老二和他的媳婦就因為當地的紛爭被迫把孩子留在了蘇市的一家村莊,後來情勢好了,遺失的孩子卻再也沒有找到。現在看著和老二相似的陸嚴,就不禁勾起了藏在心裏很久的秘密。溫家的第三代都是守成之人也許是象牙塔待的太久,沒有了爺爺輩和父輩的魄力和手段。隨著帝都的世家崛起,陸家的地位變得微妙起來,這些世家就像是等待捕食的獵人,就等著陸家自己走向衰弱。陸老爺子心裏急呀,可是急也沒有用。等他發現三代張歪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糾正。這是陸嚴的出現給他帶來了希望,陸嚴的出色也讓他欣喜,當了一輩子的上位者,陸老爺子已經忘記了被人拒絕的滋味,也許是他一開始的表達方式有問題,最後陸嚴並沒有認祖歸宗,反而對陸家人有些反感而拒絕接觸。老爺子心裏就開始往外噴火啦,你不是狂嘛,我讓你離開已經打下的局麵看你還服不服軟。於是就有了現在陸嚴調往海市的調令。
溫心才不會管這麼多是是非非,隻知道陸嚴還是自家的陸嚴就可以了。不對,現在的他是一顆水靈靈的嫩白菜,才二十五的年紀呀。雖然自己不是喜好顏色之人但是自己喜歡的人變得年輕而富有朝氣說實話自己感到很開心。車站人來人往,陸嚴早已消失在川行的人流裏。心裏麵雖然還是很惋惜,不過失落就是一會兒的事情,因為陸嚴肯定會在陸莊附近休息,即使不回他養父母的家。在陸嚴的童年裏隻有外婆是對他唯一好的人,本是一個冷情之人,對陸莊的執著,對養父母的孝道不過是因為那個慈祥的外婆。雖然人現在不在了,不過這裏是外婆的故鄉,陸嚴並不會慢慢遺忘隻會珍藏。終於人流散去,小車繼續前行,從廣闊的幹道到長著野草的養腸小路,人煙逐漸稀少,視野也越來越開闊,滿眼都是綠色的麥田,綠意盎然的果林還有成片成片的小樹林,知了聲在耳邊一直沒有停歇。很吵,很鬧,也很好很靜謐這就是我想象中的場景。
到了老爸指定的地點,一定兩層的小磚樓出現在眼前,不大,但是自己和王叔花姨住就綽綽有餘了,最完美的是小院裏居然有葡萄架,架子上已經有青的,紅的,紫的葡萄在掛著。“王叔,花姨你們先收拾一下,我先去給老爸打個電話報平安”“好的,二小姐你現在院子裏坐一會等我們先收拾一下,再過來,一會兒一起出去添些必需用品就行了”花姨對著溫心笑著說道,結束了長時間的跋涉,花姨顯得特別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