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消失的夜景(1 / 3)

夜深了,小城裏的萬家燈火逐漸的熄滅了,白天喧鬧的街道此時變得異常的寂靜,隻聽得到路上幹枯的葉子被風吹的輕微“嘎吱”脆響。此時,葉汀熙房間的台燈依然亮著,燈光灑在她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像柔潤無比的絲綢一般,美的那麼的夢幻,驚豔。葉汀熙放下手中的筆,翻看著一遍她剛剛寫在紙上的內容,眉頭不自覺的微微皺起,幾分躊躇,幾分惶恐,更有幾分期待。這是她準備寫給李賢琪的一封信,她在心中糾結了很久,曾有過幾次想要放棄的念頭,每次寫完了,忍不住又撕毀了。她對未知的事物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像是被困在一個幽閉的大峽穀裏,難以暢快的呼吸,渴望著窺探外麵不一樣的秀麗景色,又懼怕一切會顯得格格不入。

葉汀熙把筆丟進了筆筒,合上筆記本,閉上了眼睛靠在座椅上沉思著。她在想,李賢琪看到這封信時將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會心意相通,還是會震怒?或者是會對她無比的失望?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可當真要想邁出這一步時,忍不住又猶豫了。害怕受到傷害,又滿懷自信。她不相信李賢琪沒有對她動過心,否則那些躲閃的眼神,細微的表情都說明了什麼?在李賢琪麵前,她迷失了那個原本高冷的,傲嬌的,活在別人豔羨裏觸不可及的葉汀熙。明知道他們不會有將來,卻非要經曆這個危險的過程。是真的愛的不可自拔,還是為了對青春期的炙熱愛情做個轟轟烈烈的驗證?少女的愛總是那麼的自我,敢愛敢恨,不計後果。冷酷無情的葉汀熙居然也逃不過愛情的束縛。

辛苦訓練多時,終於迎來了校慶。

下午最後一節課時,葉汀熙和夏依準備去會場進行最後的彩排。剛走出教室,正好碰見了鄭妍琪進來,三人的目光對視到了一起,場麵十分的尷尬,鄭妍琪用仇視的目光白了一眼葉汀熙和夏依,從兩人身邊擦身而過。夏依回過頭看著鄭妍琪,心中滿是愧疚。葉汀熙看起來十分的冷漠鎮定,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往前走著。她自小就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原則,無論做什麼事情,要麼不做要麼就要做到最好,並不在乎在這些事情的過程中會有怎樣的經曆,以及是否會傷及到其他人。她的字典裏沒有屈服沒有失敗,就跟她那冷若冰霜的外表一樣,有著常人想象不到的堅強和意誌力。

晚上六點,校慶正式開場了。初冬,天黑的比較早,才六點鍾,夜幕已經降臨了,星星月亮爭先恐後的掛在了天上。會場上坐滿了密密麻麻的學生。四個節目主持人做了很精彩的一段開場白後,校長和主任們相繼開始發言了。

這時,葉汀熙遞給了夏依一塊巧克力,問道:“吃嗎?”

“謝謝!”夏依甜笑著接過巧克力放進嘴裏。

“我有些低血糖,尤其是在緊張的時候,甜食能夠用來緩解不安的情緒。”葉汀熙說。

“但你看起來好鎮定啊,我以為你一點都不緊張呢。”

“我其實也有些緊張,畢竟下麵坐了這麼多人。”葉汀熙淺笑了一下,問,“現在還是非常緊張嗎?”

“嗯…好一點了吧,不知道為什麼不自覺的就想發抖。”

“多深呼吸幾下就好了,沒有什麼好緊張的,就把它當成是我們彩排的時候。”

“…嗯。”夏依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嚐試著安撫緊張的情緒,“感覺好像好多了。”

會場上,一隻手從背後扯了一下向熙然的衣角。向熙然回過頭看去,見於子潔正站在他的身後,於是問道:“幹嘛呢?”

“向熙然,我帶你去個地方啊。”於子潔拽著向熙然的衣服,調皮的衝他眨眨眼。

“不去。”向熙然裝作冷漠的表情看了她一眼,回過頭繼續瞅著舞台。

“一幫老頭子講話有什麼好看的,你這會兒又在這假正經呢。”於子潔湊到向熙然的耳邊撒起嬌來,“去吧,去吧,算我求你好了。”

向熙然瞅了於子潔一眼,說:“那就一會兒啊。”他剛站起身準備和於子潔離開,忽然聽到主持人念到夏依的名字,“接下來這個節目是高一(1)班的葉汀熙和夏依同學。”向熙然趕緊坐回了位子對於子潔說:“這個節目看完再去吧。”

於子潔氣的狠狠拍了一下向熙然的肩膀:“有什麼好看的。”

“誒誒,你女朋友出場了誒。”趙一揚笑哈哈的推了一下坐在身旁的張易,指著舞台上的葉汀熙興奮的對他說道。

“嗯?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向熙然眉頭微皺,湊過來笑眯眯的不懷好意的看著張易。

“他整天瞎嚷嚷著說別人是她女朋友。”

“看看看,赤裸裸的妒忌我。”張易抖著手指瞅了一眼趙一揚,對向熙然說道。

“好好好…我信…我信。”趙一揚哈哈大笑著。

“得了吧你,一看別人就不可能喜歡你這貨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於子潔一腳登在張易的椅子橫木上。

“滾,男人婆…有人喜歡你才怪…”張易回嗆道。

於子潔一把揪住張易的耳朵喊道:“說誰呢,再說一遍。”

“…我好男不跟女鬥。”張易說著一把推開了於子潔的手。

就在這時,葉汀熙和夏依一起走上了舞台。她們身穿特意為舞蹈準備的靚麗舞裙,頭發高高的挽起。聚光燈下,兩人的容顏看起來更加的明豔動人,美得不可方物。向熙然看著夏依,不自覺的為她鼓了幾下掌,這時旁邊幾人用充滿差異的目光愣愣的看向他。換做平時向熙然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舉動,他一向都是酷酷的特別高冷的很自我的樣子,此時的行為在別人眼裏自然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