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被蕭凱川的一句話說動了心,加上對月琳琅遭遇的某些好奇,她答應了蕭凱川,去攝政王府走一遭。
攝政王府的梨花園真美,太後在園子裏站了一會兒,滿心的回憶。他曾經在這片林子裏抓著她的手,兩個人轉啊轉啊,一起暈倒在地上,看星星,說著幾歲孩童才會相信的傻話。
“靜儀,等我打贏了這場仗,就回來求父皇指婚。”
那個時候,她多年輕啊,二八年華而已,比月琳琅還要小一歲,心純淨得像水晶一樣。隻是一場風雲突變,她便不再是單純的女孩兒了。待他凱旋,皇帝已駕崩多日,而她已經是新皇的妃子了。就這麼簡單,就這麼殘忍,她和他的一生注定情深緣淺。梨花落了滿地,有一些留在了她的發髻和肩膀上。這時候,有一隻手細心地將它們逐一摘了下來。
“凱旋……”她有一瞬間的恍惚,恍惚著屬於他們兩個人的舊時光。
“你終於肯這樣叫我了。”他展顏一笑,像日出一樣暖暖的。
她臉色驟然一僵,向後撤了兩步,“攝政王,你好興致啊!我道是你真的病了,才過來瞧瞧,原來你是在家偷懶。”
“太後能夠第一時間過府探病,本王深深感動。”
見蕭凱旋的手已經伸了過來,靜儀急忙把雙手向身後一背,正色道:“別忘了哀家的身份!”
蕭凱旋一側身,負手而立,冷聲言道:“那麼,太後請回吧!”他真想不明白,這個女人明明心裏有他,明明是惦念他的身體,卻為何不想承認內心那份熾熱的情感。隻因那皇帝小兒,便要毀了他們這一世的愛嗎?這太可笑了,那孩子不過才七歲啊!
多說無益,太後很直接地問:“月琳琅呢?”
那個名字挑動了他的眉梢,他正過身來,微惱道:“你也是為了她來的?”這一日,先有蕭凱川,後有太後,他們口口聲聲是為了攝政王來的,卻無一不居心叵測地惦記著月琳琅。這讓他如何不惱?那個女人真有這麼重要,以至於讓他的弟弟和心上人都急不可耐地跑到府上來關心近況?真的有那麼重要?!
“不是說,送給本王了嗎?怎麼,太後打算要回去?”
“這倒不是。”
“那太後找她做甚?”
“哀家是怕你再傷了她的性命,哀家不想再替你擋禍了!”
“那禍的始作俑者又是誰呢?”他劍眉一立,用銳利的眼神質問道。
“人是你害的,哀家連她們真正的死因都不清楚。”太後咕噥道。
“若不是為了你,她們會死?”他幹笑了兩聲,那笑聲冷冷的,似極了那月下的寒光。
“你若怪,也要怪先帝。當年他若不強占我為妃,如今我豈會將十三個美人胚往你懷裏推?”
“靜儀,你說的好!如今,該依偎在我懷中的人,應當是你才對!隻要你願意,我隨時會迎你入懷!”話說得有些動情,蕭凱旋張開懷抱,那黑眸中溢滿柔情萬種,吸引著她投入進來。
這樣的眸光,這樣的懷抱,豈非她日夜的渴望?她芳華絕代,在這二十五歲的年紀上便要獨守空房,直到老去,直到離世。無奈,這是身份的代價。
“凱旋,我愛你。”